海澜不答,接着问道:“爷,你说京城里大多数的商家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
“这个……应该是外地人吧?”四阿哥有些不确定了“爷还是把百川和王露叫来问问他吧!”
海澜扫了一眼满地的各色水果“这样……没有关系吗?”
“没关系,他二人稳妥的很,你放心吧!”四阿哥握了握海澜的手,出门在廊外喊了一声,马上就有人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戴泽就和邬思道一块儿进来了,两个人一进屋子看见满地的水果,稍微愣了一下,立刻神态自若的向四阿哥和海澜问安,海澜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四阿哥的智囊,也不敢怠慢,双方见了礼,一起落座,四阿哥这才把海澜的问题对着戴泽、邬思道说了一遍。
邬思道一般不管这样的俗事,戴泽知道这是问他,遂站起来拱拱手说道:“爷,海澜格格,山西平阳、潞州、潞安三地在京经商的人最多,多称呼他们是晋商;安徽的歙县、休宁县、婺源县、祁门县、黟县、绩溪县在京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就是徽商,这些徽商一般都是‘贾而好儒’,‘贾儒结合’……”
“哦?有这等事儿?”四阿哥在骨子里还是有些轻视商人的,这是历代统治者的一个通病,一听说商人竟然是儒生,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读书人比起商人地位要高得多。
戴泽说道:“爷,这些儒商讲究义利之道,见利思义,以义取得利,讲究诚信商德,不欺妄奸诈,而且货真价实。奴才跟他们打过交到,所以深知。他们这些人在京里赚了钱,往往带回家捐资兴学,刻书藏书,修方志,邀讲学,培养子弟读书入仕,名声还是不错的,比起晋商的名声要好得多……不知道海澜格格问这些做什么?”
海澜笑了笑,接着问道:“戴先生,不管是徽商也好,晋商也好,你说他们每年能获利多少?”
“这个嘛!具体的数字不知道,不过听我的朋友言谈间说到在他们家乡,家有十万贯不能称富,想来他们每年所获不菲。”
四阿哥听了这话也是一愣,民间竟然如此富庶了吗?
海澜接着问道:“戴先生您说他们在京里赚了钱,怎么运回家乡去?”其实这才是海澜最关心的问题。
戴泽笑道:“说起这个来,前些时候我还听说了一件趣事儿,说有一个徽商赚了钱想要运回家,那银钱装了十几麻袋,到了运河码头装船的时候,那搬运的小工把十几麻袋的银钱扔上船,也不知道是那船底老旧腐朽了还是怎么回事儿,竟然把船底砸了一个大窟窿,几麻袋的银钱全都掉到河底了,这徽商雇了好多人帮着打捞,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海澜听了两眼熠熠闪光,邬思道手抚长须面露微笑道:“海澜格格这是想做银钱上的生意?”
海澜点点头,戴泽一愣:“难道格格的意思是发行宝钞?”他看了看四阿哥“这个怕是不行吧!宝钞那可是只有朝廷才能发的,况且声誉不佳……”
四阿哥眉头微皱“海澜,你好好说说你的主意,不要总是云山雾罩的……”
听了这话海澜忍不住想翻白眼,她不过是询问一下基本情况怎么就云山雾罩了?海澜能想到的最赚钱的生意便是开设银行,以前海澜也不是没有想过让凌柱来做这个,但是开设银行一来原始资金要足够,二来要有广泛的人脉,三来要有足够强的靠山,凌柱这三者一样皆无,再说了,海澜也看出他不是一个安份的人,外一把他捧上高位,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儿?到时候说不定会祸及全家……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海澜虽然知道开银行赚钱,但是对于银行的运作却不是十分熟悉,毕竟她不是搞专业的出身,这就需要一个对资金运作有经验的人来实际操作,钮钴録家还真的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人来,所以这事儿莫不如让别人来做,自己得些干股比较妥当……
海澜便把后世的银行是怎么样运作的程序讲了出来,眼前的这三个男人都是人中的翘楚,自然一眼就看出这生意的巨大潜力,戴泽欣喜道:“现银存在银行,每年可得二分五的利钱,现在有那私人借贷,一年可得一成利,咱们也按着一成利来算,这一进一出就可得七分五的纯利,咱们的规模大,银钱有保障,那些私人借贷的肯定都找银行……这的确是个好生意!”
邬思道也点头:“的确是好生意,那些大商户买卖往来,再也不用随身带着大量的现银了,路上安全了不少,不过这样一来,这银行就不能光开设在京畿,应该全大清遍地开花……如此一来,规模浩大,可不是一家一户能支撑起来的!要多找几个股东才是。”
海澜笑道:“戴先生不是认得徽商吗?刚才大家都听见了,戴先生对徽商赞赏有嘉,和他们合作,应该也能放心,其实有四爷在,哪个宵小也不敢随便捣鬼的……”
四阿哥叹了口气“可惜爷手头的银子没有那么多,如果跟他们合伙,占得股份太少,这样的好买卖钱都让别人赚去了,有些可惜。”
海澜呵呵笑道:“爷,你便是一份银子也不出,光要几份干股,他们怕是也求之不得。”
“那样不好,有仗势欺人之嫌,若是再等等,咱们的琉璃镜生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