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宁看他动作忙说道:“返回客栈吧!”
李玄安不解:“你疯了,才逃出来!”
李玄宁:“回去吧,方圆几里十分荒凉,就那么一个客栈,来的时候我一路问过来的,你往下走,一会马不行了,咱俩没被砍死,也要被冻死了。”
李玄安抬头望了望,一片雪白,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嗯,听你的,这也不知道是哪,还是返回去稳妥,待会儿再迷了路,果然要被冻死了。想来那伙人应该已经走了。”
还有客栈那么多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伤亡,如果不是因为……哎,也许他们就不会受这灾祸,自己也有些想回去看看。
李玄安又重新坐了回来,马儿缓缓的跑着,李玄宁突然开口说道:“玄安,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今夜有贼人,那伙人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刀刀致命,不像普通山匪,若是抢劫财务,他们应忙着逃跑才对,怎会全部留下与你我周旋。”
李玄安没有搭话,而是仔细望着前方说道:“也不知前方有没有贼人,若回去路上又碰见,可真是逃不了了!”
李玄宁见他不回答,想着回去再问吧!于是抬头看了看天,说道:“天快亮了,应该不会在原地等了,我们已然绕了路了,再说你看这雪,越发厚了,马儿快不能行走了。”
李玄安听了紧张的看了看两匹马,说道:“是啊,马儿走的越来越慢了!看样子回不到客栈,它们可能就倒下了。”
李玄宁又说:“你冷吗?”
“现在还行,昨夜活动量大,就是衣服结冰了。”李玄安说。
“玄安你看!前面有人!”李玄宁皱起眉头,有些惊讶地说。
“真是有人,我下去看看。”李玄安说罢就跳了下来,看着躺在雪里的人,伸手一摸,已经僵硬了。
李玄宁看着李玄安的动作问道:“死了吗?咱们出来多久了?”
李玄安站了起来说道:“死了,子时刚过贼人来的,打斗也就半个时辰,现在天都大亮了,卯时了,有将近三个时辰了!”
“要不是这雪橇,估计咱们也跟这人一样了,他只穿着中衣,客栈里逃出来的吧?”李玄宁说道。
“要不我们把他拉回去吧?”李玄安有些于心不忍,好端端一个人,就这样别冻死了。
“嗯,拉上来吧。”李玄宁说着就一起下去把人拉了上来。
又行一段,又遇到一个,于是二人一路陆陆续续拉了七个人往回走着,马儿行走更加吃力了。忽然李玄宁看着躺在最上面这个人,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人刚才被拉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这人似乎身体没那么僵硬。
李玄宁又凑近看了看,捏了捏这人的脸,发现这人睫毛似乎动了动,又探了探鼻前,发现似乎有微弱的气息。李玄安见李玄宁又是捏又是打的,于是问道:“怎么了?”
李玄宁有些激动地说:“他还活着!快,把下面人的衣服脱下来给他盖上!哦不,帮我把他拽到我怀里,我暖暖他!兴许能活过来!”
李玄安也有些惊讶,赶忙把这人往李玄宁那边推,自己也坐了过去,二人一个抱着上半身,一个抱着下半身,硬是挨到回了客栈。
两匹马儿也倒地不起,客栈里有人零零散散往城里方向走去。二人把这垂死之人拖回去的时候,旁边有人惋惜地说:“这不是王家二郎吗?冻成这样了!”
于是客栈里剩余的人帮着一起把这王家二郎搬回了他的房间。后来李玄安又下来让大家指认了雪橇上的六个人,才知道都是北边来的商人,其中一人便是那王二郎的哥哥,返程路上遇大雪,住在店里的,谁能想到遭此劫难。
李玄安同众人把这六人埋在了后面的空地,又在店家那里寻了些止血消炎的伤药,才回了房间,发现李玄宁不在,便又去了王家二郎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李玄宁光着上半身,正在艰难地擦洗,于是赶紧上前帮忙。
李玄宁见是玄安回来了,问道:“那些人埋了?”
“嗯,埋了,有一个还是这个王家二郎的大哥,往南边贩丝的商人,这下可好,人也没了,东西也没了,这王家二郎还昏迷着,浑身通红冰冷的,怕是要生冻疮,就是再撑几天,最后也怕是撑不住。”李玄安一边说一遍拿出药粉,一点点撒在李玄宁伤口上。
“嘶~!你轻点,哪来的药啊?”李玄宁忍着疼痛,轻声说着。“现在没人了,说吧,怎么回事?”
“嗯……其实不是我叫你来的,我也是前几日才偷听到常青将军与人的对话,说是引你来淄州,山高皇帝远的,想在这杀了你。我见了你才知道他们是以我的名义引你来的。”李玄安叹了口气淡淡地说着,同时扯了衣服上的布料缠在了李玄宁肩上,系了个小小的疙瘩。
“什么?常青?为什么?杀我做什么?杀了我就轮到他当皇帝吗?”李玄宁十分震惊,他已经想到是有人要杀他,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常青。
“我也不知道,当时已是初七夜里,我怕来不及阻止,根本就没问,马不停蹄就来了。幸好来的及时,晚几个时辰可就误了,你看你睡的七荤八素的,被人砍了一点都不亏,一点警觉性都没有。”李玄安坐了下来,悠悠地说。
“这匪贼竟是因我而来,这满客栈的人均是因为我丢失了财物,那六人也是因我而死。王家这二郎,也不知道能不能活。”李玄宁垂下眼角,有些内疚又自责地说着。
“别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