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了要保护的东西,就会变得格外强大。
商谨言靠着墙,他看着黑暗处,陈梦一直没动。
她不动是好事,子弹没眼。
外面的脚步声又靠近了,商谨言闭上眼数着声音。
一下两下……商谨言撑着藤木侧身甩手一梭子子弹打了出去,外面响起了哀嚎。他父亲的人还没到,商谨言这里的位置谁也没告诉,怎么能来?只会是敌人。
双方都没有废话,第二波攻击又开始了,商谨言把手机卡装回去按了个号码,这里信号很差。
只有一格。
很长时间那边才接通,商谨言还没说话子弹再次打了过来,他矮了下头手机掉在地上。蓝光闪了闪,屏幕暗了下去。
商谨言把匕首扔到里面示意给陈梦,他把藤木架在手臂上,靠着墙端起了枪。
又撑了二十分钟,商谨言也是赌,现在没有任何的胜算。
他倘若没伤还能拼一把,可现在这样实在太勉强。
他就走不出去,□□被甩了进来,商谨言捂着鼻子。
他真舍不得陈梦,商谨言回头看了一眼,听到里面的咳嗽声。他把手里没子弹的枪扔掉,抽出了手-枪。
外面响起了枪声,子弹却没打进来。
商谨言要冲出去的动作一顿,大约有五分钟,外面冲进来一个人,商谨言立刻就抬起了枪?”
商谨言把枪放下去,捂着嘴咳嗽,“李俊?”
来人确实是李俊,韩京殿后,只有他们两个。
李俊进来直奔商谨言,商谨言摆手,“我没事,后面我媳妇可能被熏到了。”
陈梦连忙跑了过来,两眼泪,刚刚她怕拖商谨言的后腿一直不敢露面。手里还紧紧握着匕首,咳嗽着抱着商谨言,“怎么办?”
“转移。”
这一次也是他们轻敌,带的人太少,以为商谨言伤的半死也折腾不出花来。谁知道还是折了,半死的商谨言也没能束手就擒。
有了李俊和韩京,商谨言下山就容易的多。
被塞进面包车里,陈梦紧紧抓着商谨言的手,检查他身上的伤。
“没事,别怕。”
陈梦不怕才怪。
李俊开口,“姓方的垂死挣扎呢,想搏一把。”
商谨言皱眉,“差不多也就到头了。”
他现在有些狼狈,也不谦谦公子了,脸都黑了。
“主要还有西北那边比较麻烦,不过,最多三天。”
商谨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眉头紧皱。
“他炸了我家,我妈——”商谨言一顿,“没了。”
李俊也是知道这件事,新闻上都报道了,虽然没直接说是商祺的妻子。但是他们这些知情人,都知道了。
“节哀。”
车厢内气氛很沉重,山路崎岖,人晃的厉害。陈梦紧紧抓着扶手,另一手握着商谨言。每个人心里都揣着事,这件事太复杂,牵扯的人也太多。
不能多说,一旦泄露出去,里忧外患难免会发生更大的乱子。
陈梦开口:“现在去哪?”
“换个地方。”商谨言摸了摸陈梦的耳朵,她也是灰头土脸,“很快就结束了。”
李俊和韩京换着开车,两人开了十几个小时,陈梦睡一觉醒来还在车上。商谨言横在后排座位上睡觉,长腿伸不直,耷拉在座位外面。
她本能的去摸商谨言的额头,一摸之下吓一跳。
“商谨言发烧了。”
坐在副驾驶睡觉的韩京闻言睁开眼,递过来两盒药和一瓶水,“一样两片,喂他吃下去。”
陈梦看了看药名字,就是普通的退烧药和抗生素。
拍了拍商谨言的脸,“商谨言,你醒醒。”
商谨言睁开眼,陈梦把药喂到他嘴边,“喝药。”
商谨言要坐起来,陈梦扶住他的肩膀,“吃药。”
商谨言吃了药,喝了两口水皱眉咽下,陈梦把他按下去,“你躺着吧。”
这辆车比较简陋没有空调,温度很低,商谨言和陈梦身上的衣服又单薄。陈梦犹豫了一下,脱掉外套搭在商谨言身上,“闭眼睡觉。”
商谨言要拿掉外套,陈梦按住他的手,“你需要休息。”
商谨言看着她,扯了下嘴角。
还真被他当成产妇了,也不再推让,“冷么?”
“不冷。”
陈梦蹲在座位之间的缝隙里,看着商谨言,“商谨言,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四川。”商谨言咳嗽一阵儿,陈梦又要喂他喝水,商谨言摆手,“不喝了,冷。”
陈梦抱着水瓶暖,“那边有人么?”
“我爸有个老部下在那边。”
商谨言简单扼要。
陈梦松一口气,好歹找个医院给他看病。
她不关心别的,只关心商谨言能不能好好活着。
又开了十个小时,下午到了四川界内。
商谨言就被送到了医院,陈梦一路追着商谨言到医院,他被安排紧急手术。是在部队医院,陈梦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一个中年男人就到了。
“谨言怎么样?”
陈梦不认识他,“马上手术,我是他的太太。”
“你好,我是张志忠。”
“叔叔你好。”
坐在一旁的李俊和韩京都站了起来。
陈梦签了字,医生离开,张志忠看向李俊,面色严峻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到底是好,够有魄力,怎么把人弄出来的?”
“领导。”李俊站起来行了军礼,他和张志忠比较熟,勉强笑了笑,“只有这一个办法,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