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毅侯听着林璇这么说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暗骂李氏蠢妇,这种话怎么能乱说,若是林璇入了太子府,在太子面前提及此事,说他拿女儿的钱来养姨娘,那他这脸面还往哪儿搁啊。
忠毅侯已经够气的了,林璇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虽说这些银钱是母亲留给女儿的,可父亲也是女儿的长辈,若是父亲需要,女儿就不要了。”
“胡说,你的钱就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林璇抿嘴笑了一下,道:“那请父亲同夫人说一声吧,我这个做小辈的也不好同夫人说。”
这些年林璇母亲的嫁妆都在李氏手里,忠毅侯虽然知道这笔嫁妆不少,可毕竟他也是个侯爷,就算是侯府大不如前,于银钱上却是不用担心的,加之李氏这些年为了讨好他,也没少拿林璇母亲的嫁妆塞给他,他过的日子还是很逍遥。
忠毅侯道:“那本就是你的,这些年她只是替你保管,如今你马上就要入太子府了,这些银钱自然是归你的。”
说到这里,忠毅侯又呵呵的笑了起来,拍着林璇的肩膀道:“真是爹的好女儿啊,争气,那日太子当堂求娶你,爹还以为听错了呢,入了太子府,可要好好的把握机会。”
林璇面上堆着笑,道:“女儿也不懂这些,还要请教请教父亲,听说太子府那种地方,下人都是要打点的,没有银钱是行不通的。”
忠毅侯愣了一下,想着林璇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他虽没有关心过这个女儿,可毕竟她要入太子府了,那代表的就是忠毅侯府,将来太子登基为帝,林璇身为太子府的侧妃,自然是跑不了一个妃位的,可不能让这个未来的靠山折在半道上了。
忠毅侯正要说银钱之事不必担心,就听陈妈妈哭道:“侯爷,侯爷啊,你可要为我们小姐做主啊,我们小姐若是嫁入平常人家也就罢了,可她马上要入的是太子府,那个地方,哪里不需要打点啊,可夫人让人送来的嫁妆多是不值钱的物件,这些东西若是到了太子府,咱们小姐可不是让太子妃侧妃看不起吗?到时候没有银钱打点,便是太子也要厌弃我们小姐啊。”
忠毅侯爷不知道李氏到底给林璇准备了什么,当初太子让皇上赐婚,皇上将林璇赐给太子殿下做侧妃的时候,他回来就同李氏说了,将来忠毅侯府说不定就要靠着林璇了,叫她仔细准备着,银钱方面不可小气,李氏满口答应的,可如今看来却并不是如此。
林璇让陈妈妈拿出两份单子,对着忠毅侯道:“相信父亲当初也是看过母亲的嫁妆的,母亲留给女儿一份嫁妆单子,女儿对着看了,夫人给女儿准备的东西女儿本不应嫌弃,可这样的东西拿到太子府,丢的却是忠毅侯的脸。”
忠毅侯接过单子对着看了看,气得额头乱跳,蠢妇蠢妇,都嘱咐她要好生准备了,她还敢胡来。
正此时李氏带着人从外面进来,金累丝嵌红宝石点翠步摇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她走进来就扑到忠毅侯身边哭诉:“侯爷啊,妾身管不了这个家了,您还是将妾身手里的管家权收回去吧。”
林璇不自觉的皱眉,妾就是妾,即便是穿上金丝线,戴上金步摇,也还是脱不了骨子里的小家子气,从来没听过哪家夫人动不动就威胁爷们家的让收回管家之权的。
李氏身形瘦纤,虽不年轻,可这些年养尊处优,保养得宜,哭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忠毅侯最喜欢的就是她身上的柔弱之气。
忠毅侯刚要安慰她,忽而想到林璇说的,她说自己养姨娘把林璇的嫁妆银钱都花完了,怒道:“哭什么哭,堂堂一个侯夫人,遇事就知道哭,如何管理诺大侯府,你若是不想管了,就让人。”
忠毅侯从来都没有对李氏说过这么重的话,愣了一下,又嘤嘤的哭了起来:“侯爷这是怎么了,妾身哪里做的不对吗?妾身尽心尽力的为大小姐准备嫁妆,大小姐还嫌弃。”
她不提嫁妆还好,她一提嫁妆,忠毅侯直接将手中的两份嫁妆扔她脸上,指着她鼻子骂道:“你还好意思哭,你自己看看你准备的东西,我问问你,阿璇娘留给她的东西都到哪去了,你准备的这是什么?”
李妈妈将地上的两份胆子捡起来递给李氏,李氏接过来看了一眼,面色僵了一下,她是没想到林璇真的敢将嫁妆单子拿过来找忠毅侯告状,冷冷的瞪了林璇一眼,又哭道:“侯爷在外头为官,哪样不要打理,大小姐要出嫁,可阿珊就比她小一岁,也正在议亲,底下的几个小的马上也要娶媳妇,哪个不要银钱。”
这话感情林璇母亲留下的嫁妆就应该养着她生的几个孩子,林璇见忠毅侯躲闪的眼光就知道这些年李氏拿她母亲的嫁妆是忠毅侯默许了的,当即一阵恶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皇后娘娘搬了出来,反正他们也不能去找皇后娘娘求证。
“这可怎么是好。”
林璇急道:“夫人当真将那些银钱都花完了吗?若是留给妹妹做嫁妆还请夫人另外给妹妹准备吧。”
李氏气道:“什么叫另外给你妹妹准备,大小姐这话亏不亏心,你妹妹平日里有了好东西都想着你,如今你竟是连她的嫁妆都要肖想。”
究竟是谁在肖想谁的嫁妆,李氏竟是将她母亲留下的东西占的那么理直气壮,林璇看向忠毅侯,忠毅侯扯着嘴角道:“阿璇入太子府需要银钱打点,从库银里多出些银子吧。”
这就完了,林璇冷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