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寒子时低低地应着,嗓音里渗出一点点的委屈。他抓着顾繁朵的手放在腹部,“现在还有点涨涨的,又感觉空空的……不好受。”
顾繁朵噌地就红了眼,没好气地瞪他,“多大的人了,还去学安安偷嘴?丢不丢人!不对,安安都比你懂事!他从不偷嘴!”
寒子时幽幽地盯了顾繁朵一眼,“是,都是你教的好!这小家伙从小就是为了达到目的,敢对自己狠的小崽子!”
顾繁朵打个了激灵,“寒子时,你什么意思?”
寒子时幽幽的眼神转凉,“你生的宝贝儿子,你不清楚?”
“我清楚什么?”顾繁朵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耳朵却神奇地红了,因为这会儿,她竟可耻地想起了刚刚她为安安打抱不平之后,被这男人拽入怀里,他在耳畔说的那句话:
“呵,戳伤?顾繁朵,你猜猜看,等我腿好了,我戳不戳你?像你刚刚打我那样没轻没重地戳?嗯?”
“顾繁朵,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男人的大手忽而罩住顾繁朵轰地艳似桃花的脸颊,凑过去,往她耳朵里呵气……遥控器按下,卧室陷入一片黑暗。
“寒子时,你要干什么?”顾繁朵心突突狂跳。
黑暗滋生暧.昧。
面对心爱的男人一再地挑衅,她不认为自己能把持得住啊!尤其是对方早已不是当年的小男生,早已懂得如何用语言和行动把一个女人迷得七荤八素……
其实,寒子时何尝不知黑暗会助长自己心里的柔情如潮水滚滚涌流……做出失控的事儿,打破他早已制定好的游戏规则。
唔,为了今后几十年的幸福生活,他绝不能在此刻丢盔弃甲,虽然这很困难……因为光是闻着她的味儿,他就热了起来。
嗒地一声。
床头柜上的麋鹿台灯被按亮。
然而,柔和的橘黄色灯光非但没有驱散黑暗滋生的暧.昧,卧室内的气氛更加旖.旎。
气温不断升高。
顾繁朵被男人压在身下,掐着下巴,只能看向他那双映着灯色的潋滟凤眸。那里面住着两个小小的自己。嗯,只住着她的倒影。
“顾繁朵,你刚刚是不是想我……嗯?你变坏了哦!”
“……”
“顾繁朵,你也渴望我。”
“……”
“顾繁朵,冬天又来了,漫漫长夜,是不是很孤单呢?想不想我抱着你睡觉,就像以前一样,我的怀抱是不是很温暖?”
“……”
“顾繁朵,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抱着这只一米九的大白睡觉的吗?”一脚将那只巨型抱枕踢到床下。
“……”
“顾繁朵,承认吧。你离不开我的。”
修长的手指抚摸女子娟秀的五官,轻轻地按压被他吻得红红肿肿的嘴唇,塞壬一样缠绵而性感的嗓音,不停地诱惑着女人。
“顾繁朵,想不想我疼你?”
顾繁朵别开头,全身软软的,哑声道:“寒子时,你不要这样。”
“呵,顾繁朵,你除了对我说,你不要这样。你还会说什么呢?可我偏要这样那样,你还不是无法拒绝我?口是心非的小妮子!”
“……”
顾繁朵抬手遮住自己的眼。
她心想:对!她也渴望寒子时。
因为爱,所以渴望。
渴望承受他高大强壮的身体,渴望他深情的抚.摸,渴望被他狠狠地占.有……渴望和他成为一个整体。
她从来都清楚,自己长了一张清秀的脸,骨子里却时刻燃烧着一团火。而她一向认为自己并不是矫情的人。不然,十几岁的小少女顾繁朵不会主动去接近寒子时。如果喜欢,就去追求,如果对方不爱,就潇洒走开。但是……
好吧,凡事都有一个但书。
她在寒子时身上摔了太多的跟头,她依然不矫情,但是她怕了。她怕死了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的迷人麝香气。她怕死了,若是在这样清寒的冬夜,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她的灵魂也会再次被他全然攫取!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跟她一样?ròu_tǐ无法与灵魂分割开来。所以,若想抵制这个男人的攻势,就不能被他得逞。
呐,她怕死了,再一次听到那晚***好之后,他说的那番话:“顾董事长难道要我为昨晚的事儿负责?这种事儿,我身为男方,其实是出力多享受少;而从顾董事长当时的表情和声音来看,可是纯享受呢!”
是的,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寒子时对她说的这段话。六年之后的第一次欢.好,她鼓起勇气,敞开怀抱拥抱深爱的男人。
他却散漫不羁地笑,说出这么羞辱人的话儿。
顾繁朵真是怕死了,她真的是分不清楚演技精湛的寒影帝哪一个表情是真的,哪一话是真的……
所以,在深夜十点之后,人的心理防线最脆弱不堪一击的时刻,顾繁朵选择逃避。
男人翻身躺到一侧。
顾繁朵默默转身,背对着男人。
一只长臂伸到她脖子下,强迫她枕着。
于是,像多年以前,顾繁朵被寒子时拥在了怀里,他的下巴枕着她的发顶。他的胸膛抵着她的后背。她成了住在他壳里的寄居蟹,汲取着他的温暖。
寒子时关掉了台灯。
黑暗里,男人逸出一声夜凉如水般的叹息声。
“顾繁朵,对于我,你不能总是这样的畏手畏脚。”
顾繁朵,你为何依然如此的迟疑,你为何不敢放心大胆地朝我走来,是我给你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