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就算殷笑倩言辞凿凿地说殷灿灿是他的女儿,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看到安安的第一眼,便感觉到了那种来源于亲情的奇妙感应。但是那个叫殷灿灿的女孩,一喊他爹地,他没有任何的悸动,反而特别憎恶她的靠近。
顾繁朵尴尬地瞥了眼男人赤.裸的完美的上半身,淡淡道:“拿来!寒子时,不要逼我动手!”
寒子时心里发笑,神色却越发冷冽,“顾繁朵,你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对,我当然不是无理取闹!”顾繁朵拽住寒子时的胳膊,截住朝浴室走的他,纤秀小巧的手钻进他的西裤裤兜里,摸出了手机。
“顾、繁、朵!”寒子时咬牙切齿地怒视顾繁朵,却并没有伸手去抢。
顾繁朵拨通一个号码,按下免提,将手机举止耳畔,直勾勾地迎视男人的目光。
“寒少。”
是柳特助的声音。
“柳特助,我是顾繁朵,麻烦你下午去接安安放学,送他过来玉兰西苑。”
顾繁朵挂断电话,并没有把手机还给寒子时,而是继续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拖进了浴室,然后,重重地拉上磨砂玻璃门。
听着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顾繁朵心里的火气总算消褪了不少。她心道:虽然这混蛋随意带身份不明的女人回家,但至少他并没有与那名笑倩女士发生了亲密的肢体接触,甚至……
顾繁朵斜乜了眼垃圾桶里的衣裳,唇角弯弯上扬。
甚至寒子时还厌恶那对母子的靠近。
那么,这一场女人之间的战役,她目前还算占据上风。
然而,只要一想到那名叫灿灿的小女孩极有可能真是寒子时的孩子,顾繁朵又无法控制地烦躁起来。她感觉自己身处处处浓雾深深的森林,找不到出路。
听着水声停了,顾繁朵长长吁出一口气,打开衣柜,取了一套男士外出服放在床上,下了楼。
一直在厨房忙碌午餐的周妈,不时跑到门口探头探脑地往楼上瞧,见着顾繁朵,小声道:“太太……”
顾繁朵朝搓着围裙,神色为难的周妈笑道,“怎么了?周妈。”
“太太,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周妈吞吞吐吐地道,眼睛盯着楼上卧室的门,生怕寒子时忽然出来。
“先生一时半会儿,不会下来的。周妈,你放心说吧。”
“是这样的。太太,刚刚是先生让我去看,是不是太太您回来了。”
“……”
顾繁朵心里一惊,慌慌地乱。难怪周妈出现的那么及时……
那,寒子时这么吩咐周妈,是怕她听见客厅里的动静,不战而退么?
“太太,先生对你是怎么样的。您当局者迷,或许看不清楚。但我这个旁观者,可是瞧得溜溜地清楚呀!无论是几年前,还是现在,先生对你的好,那是没话说的。相反……”
周妈有些怨怼地瞥了眼顾繁朵,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周妈,您直说不妨。”
“相反……太太,您总是对先生爱理不理的。”
一霎时,顾繁朵不知道该用哪一种表情面对周妈了。
很好!很好!很好!
寒子时他伟大啊,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顾繁朵有愧寒子时!寒子时是宇宙里最委屈的人!
难道她和安安相依为命六年的日子就不心酸吗?难道她日日夜夜失眠到三四点,睁着眼睛看到天际泛白,就不痛苦吗?难道她一直处于害怕他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的恐慌里,就是理所当然的吗?她就不委屈了吗!
她的委屈有谁看得见?
为什么大家都认为她欠了寒子时!
现在寒子时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却还要假扮成一个叫h的男人作弄她,她忍了。
h变成寒子时,却不愿意跟她在一起,还要跟她抢安安的抚养权,她咽下自己的委屈,以他身上有伤为借口,将他接回家照顾,希望能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令他回心转意,然而,他非但没有,反而跑出来一个疑似是他私生女的殷灿灿!
她就不委屈了吗?
周妈见顾繁朵眼眶红了,心突突狂跳,害怕地缩回厨房,做好了被解雇的准备。
她心想:虽然她是为了先生,但先生的眼里只有太太呐。若是他猜出来太太红了眼,是被她说的……先生,一定不会让她留下来的。
“周妈,你去收拾房间吧。今天的午餐,我来给先生做。”
周妈不可思议地瞪着顾繁朵,爬满皱纹的面庞绽放如波斯大丽菊一般的灿烂,忙笑道:“好好好!”她心想:太太,终于开窍了哇!
哼,她可是会看面相的人,先生和太太才般配。今天来的那个女人,虽然长得也很漂亮,但那眼神妖里妖气的,一看就是个心术不正的人。
“太太,先生腿上有伤。我今天买了一些骨头,您给先生煲汤时,加些红枣,枸杞,效果很好的。太太,先生的伤处还痛不痛?我这里有祖传的中草药药浴方子,疗效也是很好的。”周妈喜笑颜开地说。
“周妈,谢谢您。待会您把药浴方子告诉我,我去给先生买药材。”
顾繁朵浅笑道,别在身后的手,不停地互相绞动着。
她固执地想:既然婚姻需要妥协才能走下去。那么,只要寒子时一个眼神的肯定,一句话的关切,她就愿意继续委屈自己。
周妈欢喜地不停点头,“太太您忙。对了,太太,我跟你打包票,今天来上门的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