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很聪明,”炎骅里心服口服地点点头,“我做得那么隐蔽,居然还是被你找了出来,你果真不愧是稽国第一谋士啊!你既然查到了,那为何没有跟稽昌说?在稽昌面前,你又是怎么说的?”
“要应付稽昌很容易,装个病也就敷衍过去了。更何况,有人已经自掘坟墓地帮你挡下这件事了,稽昌要怀疑,也是怀疑那帮人了。”
“谁?”
“魏氏。”
“魏氏?”
“哥你大概还不知道,在你们进行了第一轮刺杀之后,魏空行又接连安排了两轮刺杀,还险些得手了。若不是我及时赶到,稽昌和我大哥可能都没命了。”
“呵!这个魏空明胆儿挺大的啊!他居然敢行次自己的王上,可见其狼子野心非同一般。”
“打那次之后,稽昌对魏氏就耿耿于怀了,暗中在寻找着各种时机清除魏氏,废除魏姬夫人便是他的第一步。”
“所以接下来,给魏氏一族定下罪名,彻彻底底地将魏氏一族从这世上清除干净,就是第二步了,对吧?”
“他也很懂得平衡局势,在打压魏氏的同时,将沉积多年的高轩王一派扶起,以对抗蠢蠢欲动的成翎王一派,这个做法其实也没什么,国君们向来爱用这一招,但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炎骅里追问道。
江应谋浅浅一笑:“只可惜他扶持错了人。”
“你的意思是他不应该扶持高轩王?为何?”
“高轩王其实是一只很会收敛自己戾气和利爪的狼。早年间先王还在世时,已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分,于是派人监视他,弃用他,只给了他一个毫无实权的王爵之位。这些年,他也真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可一旦给他握住了实权,他绝对会露出原形的。”
“左有蠢蠢欲动的成翎王一派,右有伺机多年的高轩王一派,看来稽昌那小儿必定会被这两派所吞噬,他手底下的这个博阳城也早晚会乱起来。”
“其实稽昌这人也有些雄才伟略,但可惜眼界太浅,又刚愎自用。当初他以为他自己能掌控魏氏,便扶持魏氏,可结果呢?到最后他根本压不住魏氏日益膨胀的野心,便只好忍痛割爱,将这个他亲手捧起来的家族又亲手灭了下去。倘若当时他能深思熟虑,不那么冲动地扶持魏氏,也不那么激进地去灭炎氏,我想他为王之路应该能走得再长些。”
炎骅里点头道:“你说得不错。稽昌即位后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那就是全力灭我们炎氏。他新即位,为了能做出点政绩来炫耀于天下,也为了能扶持起属于自己的新势力,便下令灭我们炎氏。倘若当初他没有这么激进,我们炎氏不会灭,而他也不会落得如此这个尴尬的地步,这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哥,眼下是咱们夺下博阳最好的机会。”
“你想夺下博阳?”
江应谋眼眉一弯,笑得狡黠:“难道哥你不想夺下博阳?”
“你一直都在暗中打算着夺下博阳吗?”
“不,之前没有这么想过,这个想法是在见到哥你之后才有的。既然你还活着,那么咱们炎氏就有了希望,那夺下博阳就有了它更重要的意义了,你说是吧?”
炎骅里凝了他好几秒,凝重严肃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有你这句话,我想我伯父伯母在天之灵也能安了,也不枉当初他们待你如亲子一般地好,无畏也是。倘若无畏知道你从未背叛过炎氏,我想她应该可以释怀了。”
江应谋垂眸笑了笑,问道:“哥,你不觉得蒲心很像无畏吗?”
“那丫头?”炎骅里想了想,又点头道,“嗯,性子是有那么一点点像,都是做起事来不要命,要你去给她收拾烂摊子的。我说应谋,你不会是因为她像无畏所以才娶她的吧?”
“呵呵呵呵……”江应谋仰头爽朗地笑了笑,“哥啊,看来你需要多跟蒲心相处一段日子,等你们俩混熟了之后,你也许就会另有发现了。”
“什么意思?我能发现什么?”
江应谋竖起一根指头:“天机不可……泄露也。”
炎骅里翻了个白眼:“去!又在这儿卖弄玄虚,无聊不无聊?行了,赶紧把你的蒲心弄走吧,省得又给我招惹麻烦!”
“哥,你和乌可姑娘可能也要搬家了。”
“为何?”
“我担心震天斗会再回到这儿来,他那个人报复心是很重的,而哥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曝光。这样吧,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你随我和蒲心回杜鹃阁去,你以我的护卫的身份留下,你以为如何?”
炎骅里眼眸虚起:“你的护卫?应谋啊,你可真会打主意呢!让我堂堂炎国王子给你当护卫,酬劳你付得起吗?”
“以一个炎国酬谢你,分量应该不轻了吧?怎么样,去吗?”
“那乌可沁珠怎么办?”
“很简单,带去便是。”
“但她是阿连城的妹妹。”
“只要她没恶意,是阿连城的妹妹又如何?她在哥你身边待了这么久,你为何没有赶她?不正因为她对你没有恶意,只有一片情深吗?”
“说哪儿去了?”炎骅里眉头立刻皱起,“什么一片情深不情深的?别瞎说,我跟她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我是看她一个姑娘没处可去才勉强把她留在身边的……”
“行了行了,哥,我懂的。”
“你懂个屁你懂?你净瞎想去了!不行,你还是派人把她送走吧,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