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在门前用指纹解了锁,打开门。玄关的灯是声控的,已经黄灿灿地亮起来。
关彻换上拖鞋,将她抱进客房,摸索着走到床边,慢慢放到床上。
要离开时手忽然被捉住,他低头,黑暗中甚至看不清她的动作,只能从手上柔软的触感来判断,大约是被她拉到脸颊边蹭了蹭。
手心隐隐发痒,关彻抽回手,不着痕迹地插到口袋里。
“浴室有热水,洗完澡早点休息。”
床上窸窸窣窣响了几下,接着是一声软软的:“哦……”
关彻转过身,走在门口又被她叫住。
“学长,能不能帮我开下灯?”
他伸手按下门边的开关,然后带上门,一眼都没多看。
阮歆娇在里头失望地叹气,正人君子有时候真的挺烦人的。
房间里陈设简单,纤尘不染,整洁得跟酒店有的一拼。不是他的卧室,阮歆娇没多大兴趣,探头探脑地看了一遍,就把脚上的鞋子蹬掉,脱得光溜溜地跑进浴室洗澡。
她没衣服可换,洗完用浴巾裹着跑出来,衣柜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还想去找他说话呢,就这么跑出去肯定会吓到他,阮歆娇不禁再次感慨正人君子的不可爱,将头发吹到半干,对着镜子稍稍整理一下,走到门边,悄悄拉开门。
厨房里有声响,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阮歆娇把身体藏在门后,勾着脑袋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出来,只好出声叫他。
“学长——”
没回应。
阮歆娇清清嗓子,提高声音喊:“关彻?”
还是没动静。
“小彻彻……”她喊了一声,边喊边忍不住偷笑。
厨房门口晃出一个人影来,阮歆娇连忙把咧开的嘴角收回去。
他还是面无表情的,阮歆娇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嘿嘿干笑了两声。
关彻站在那里看着她:“怎么了?”
“你……能不能借我件衣服穿?”阮歆娇咬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
关彻放在这里的衣物也不多,大多都是正装,思忖片刻,拿了一件睡袍给她。
咖啡色的桑蚕丝睡袍,阮歆娇拿进房间偷偷闻了下,只有一股很清新的、类似某种香皂的味道。手感很滑,穿起来倒是很舒服,只不过——
阮歆娇伸直手,看看比自己手臂长出一大截的袖子,再低头,自己两只脚几乎都被长及脚踝的袍子挡住,只露出前排十个脚趾……
更悲伤的是,胸前空荡荡的,一马平川。
简直想哭。
她把衣领卷了几圈,衣摆勉强提到了脚踝上面。袖子也卷了好几层,才把手露出来。
至于胸,没救了……
把内衣裤手洗完晾起来,阮歆娇抱着脏衣服出来,问关彻:“学长,你这里有洗衣机吗?”
关彻刚烧好一壶热水,倒了两杯搁在桌上晾着,伸手给她指了指洗衣房的位置。
“你……”阮歆娇看着他身上的衬衫西裤,“你去把衣服换下来吧,我帮你洗。”
“不用。”
真警觉,阮歆娇“哦”了一声,把衣服抱去扔进洗衣机。
回来时关彻坐在沙发上,叫她:“过来。”
阮歆娇哒哒哒跑过去,看他拿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深咖色,放在她脚边。
阮歆娇提着衣摆把脚套进去,天呐,跟偷穿爸爸的鞋一样。
她的脚也小小白白的,脚趾圆圆的,很可爱。关彻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把冷得差不多的热水递给她,“早点休息。”
“你要睡了吗?”见他站起来往房间走,阮歆娇忙问。
“嗯。”
“哦……”阮歆娇抱着水杯,眼睛弯弯地笑,“晚安,学长。”
关彻看她一眼,也低声回:“晚安。”
喝完热水回房间,阮歆娇趿着大拖鞋走到床边,突然又停住,转而走向两个房间中间的那堵墙,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
隔音效果还真好啊,阮歆娇遗憾地回床上趴着,给老爸打了个电话,撒谎说晚上在庾柳家里睡,不会去了。
她之前在庾柳那儿留宿过许多次,因为老爸也没起疑心,只叮嘱她不要给人添麻烦。交代老爸按时吃药,又提醒他明天去复查,才挂了电话。
原本想玩会手机等衣服洗好,晾起来再睡的,结果没一会儿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天都亮了。
在床上迷瞪了一会儿,阮歆娇揉揉眼睛,一看时间都十点多了。
出来找了一圈,关彻果然已经去上班了,不过给她留了张字条,家里没吃的,让她自己下楼去吃早饭。
阮歆娇美滋滋地看了几遍,把字条叠起来揣进自己包里。
她才不下楼呢,出去就回不来了,别想骗她,哼!
在家里四处转悠一遍,然后悄mī_mī溜进关彻的房间偷看。
床上整齐得一丝褶皱都没有,像昨晚根本没有人睡过一样,但阮歆娇就觉得里面有他的气息,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她能感觉到。
猛地想起自己的衣服还在洗衣机里,她连忙跑去洗衣房,却发现她的裙子已经被挂了起来。
咦,是关彻给她晾的吗?
想到他一脸正经地把她的裙子拿出来、展开、挂起来,阮歆娇又忍不住想笑,早知道昨天内衣就不手洗,也扔进洗衣机了,也不知道他拿着会是什么表情,嘿嘿。
在关彻的公寓里待到中午十二点,阮歆娇给他打了个电话,扭扭捏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