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打什么主意,岂能逃得过她的眼睛,只可惜她不是真的四岁小女孩儿,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宇文修眼里的不舍与哀求霎时就被狂喜所取代了,凤眸亮晶晶的看着简浔,道:“浔姐儿,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昨儿我不是说要带你去荡秋千吗,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王嬷嬷则是满脸的气急败坏,这个可恶的鬼之子,生来就是克她,坏她事儿来的吗?又暗骂简浔,没见过这么没有教养、不知道避讳的大家小姐,还这般牙尖嘴利,仔细以后嫁不出去!
不过嘴上到底没敢说出来,只强笑着向何妈妈道:“何姐姐别误会,我可从没想过要赶简小姐出去,只是底下的人平白捡了个小姑娘回来,我于情于理都要把该问的都问清楚了才是,可能一时言语失当,才让简小姐误会了,话说回来,我若真想赶简小姐出来,您这会儿也不会站在这里了不是?”
又喝命跟着的丫头婆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哥儿进去?就任由哥儿在这风口白吹着,回头若是着了凉,看我皮不揭了你们的!”
想着只要把宇文修和简浔分开了,后面的事自然也就好办多了。
可那些丫头婆子谁敢靠近宇文修,又不敢违抗王嬷嬷的话,只得磨磨蹭蹭的上前,赔笑着小心翼翼劝起宇文修来:“哥儿,我们且先回屋去罢,月姨还等着您呢,您要跟妹妹玩儿,等瞧过了月姨,回头再寻妹妹去便是。”
浔姐儿都说了要跟自己在一起了,宇文修自是越发不肯与她分开了,满脸不高兴的道:“不要你们管,我和浔姐儿就是要在一起!浔姐儿,我们走。”
简浔点点头:“嗯。”任由他拉了自己便跑,反正何妈妈一定会跟上来的。
果然二人才跑出没多远,何妈妈便向王嬷嬷说了几句:“对不住王姐姐,我家小姐素日也没个同龄的玩伴儿,做梦都想有个哥哥陪她玩儿,如今好容易梦想成真了,一时间与你们哥儿难分难舍些也是有的,想来过两日也就好了,我要服侍我们小姐去,就先少陪了。至于您才说的即刻打发人去我们府上报信儿去,也不必了,我当家的已经设法送了信回去了,想来很快我们府上就会派人来了,届时我们世子爷一定会好生答谢您,也定会亲自登门向睿王爷道谢的。”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简浔和宇文修,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类。
余下王嬷嬷此时才回过神来,一张脸立时黑如锅底,怒骂起跟前儿的丫头婆子们来:“你们都是死人吗,让你们带个人进去做不了,眼睁睁看着他们进去了,也不知道把人拦住,我养你们到底有何用!”
回头让那个何氏知道了救下她家小姐的人其实是那个鬼之子,必定会禀告崇安侯世子爷,后者登门去向王爷道谢时,又岂能一句都不提那个鬼之子的?指不定听了那小丫头的胡说八道,还会觉得他可怜,替他向王爷说项也未可知道,届时王爷岂非什么都知道了?
那可就太糟糕了,王妃娘娘事后非扒了他们一家的皮不可,也不知道王妃娘娘在昨儿那个鬼之子伤人一事上,是个什么章程,她家当家的,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叫什么事儿,好好的千金小姐,出门怎么会只带一个奶娘一个奶公,这本身就有问题好吗!
越想越气,越想越恐慌,王嬷嬷越发破口大骂起众丫头婆子来:“你们都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哥儿院里服侍着去,听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立刻来回禀我,一个个儿的比猪还要蠢,还要懒,回头我不回了娘娘,把你们一个个全部发卖不去,我再不活着!”
骂得众丫头婆子立时作鸟兽状散了,心里还不约而同在腹诽着,你那么厉害,怎么不亲自拦哥儿去,说到底还不是怕他嘛,你知道怕,我们就不知道怕的?一般都是做人奴才的,谁又比谁高贵不成,你摆的什么主子架子!
彼时何妈妈已跟着简浔和宇文修回了宇文修的院子,见到了月姨。
对着孩子不好说不好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话,对着大人就不用顾忌了,是以月姨得知何妈妈是简浔的奶娘后,开门见山就问起来:“昨儿我曾无意听浔姐儿说过她姓简,敢问何姐姐,贵府是崇安侯府简家吗?当年我们王妃娘娘还在时,曾与我等跟前儿服侍的人不止一次的感叹,贵府的老夫人实在是个治家有方的,倒是没想到,两家还有这等缘分,隔得这般远,我家哥儿竟还能无意带回你家小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