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也就作了别,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到了晚间,宇文修来崇安侯府接简浔回去,见简浔心情颇轻松,因笑道:“还在为岳父大人顺利袭爵的事儿高兴呢?不过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所以,你是不是该对功臣表示一下啊?”
说完向她扬了扬自己的脸。
简浔就知道父亲能这么快便顺利袭爵,是他提前打过招呼了,十分乖顺的凑上前“吧唧”了他一口,笑道:“怎么事先没听你提起过呢?”
宇文修道:“礼部只说会尽快,并没有告诉我具体的时间,我怎么好与你们说的?倒是没想到,今儿就下来了,连礼服都得了,总算手脚快了一次。”
简浔打趣道:“谁不知道您宇文大人如今是皇上跟前儿一等一的红人儿啊,您吩咐的事,他们自然要立刻办好了,您吩咐了的要办,您没想到的,也要替您办在前面,啧,这般的风光,我都羡慕你了。”
说得宇文修笑起来:“再风光又如何,在你面前还不是小绵羊一样,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吃草,我不敢吃肉?”
话音未落,简浔已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捧了他的脸道:“我看看哪里像绵羊了?分明哪哪儿都不像嘛,分明就更像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
“好啊,说我是狼,我就狼给你看,嗷——”宇文修怪叫一声,扑了上去,简浔左躲右闪之余,笑不可抑。
两个人耍了一会儿花枪,才喘着气停下来,简浔一边抿着头发,一边道:“我今儿见到平表哥时,与他提了提三姨母欲为刘表妹结亲之事,没想到他正好知道一个合适的人选,我已托他帮忙牵线了,希望能早些把事情解决了罢。不然,三姨母觉得如今侯府要守孝,惟恐耽误了刘表妹的婚姻大事,今儿竟向我提出,想借住到王府去,王府已经乱成那样了,她们母女再住进去,岂不是越发的乱了,我也只会越发的烦心了?”
宇文修听她提到平隽,心里立时百般的不舒服不自在,那个平子清,今儿又不是休沐日,果真兵部那么闲?关键他怎么还不成亲啊,想当一辈子的老童男不成?
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还得道:“平表哥是个稳妥的,他既答应了帮忙,想来应当会很快把事情办好的,不过,她们怎么忽然想起要住到王府去的,侯府短了她们的吃还是她们的穿,那刘氏的亲事岳母大人也答应了要帮忙的,她们还想怎么样?会不会,是前儿那个女人去侯府吊唁时,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不怪宇文修一下子就怀疑到了睿郡王妃身上去,实在是那个女人前科太差,他直觉事情便与她脱不了干系。
倒是简浔咝声道:“不至于罢,王妃又不认识三姨母和刘表妹,之前那么多日,三姨母更是一直在厨房帮忙调度,根本没去前面露过面,刘表妹又个是……不大上得台面,如今与母亲说话,都要脸红的,能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算了,不想了,横竖平表哥那边一有准消息,我便可以立时安排她们搬出去,管她们打着什么主意,又管王妃打着什么主意呢。”
她是完全没往刘纯馨竟打着宇文修主意这一点上想,一来刘纯馨就见过宇文修一次,连话都没说过一句,怎么可能就产生了感情,那这感情也忒随便了一点;二来刘姨妈的“清高”,虽有假清高的嫌弃,不,如今已可以明确的说就是假清高了,但让自己的女儿做妾,还是给外甥女婿做妾,这样的事简浔相信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当初刘纯馨的祖父与父亲是因何而死的,这么长的时间了,简浔多多少少知道了几分,觉得父祖都是那样宁折不弯的人,刘纯馨应当多少会受到几分影响,不至于自甘堕落委身与人做妾,便是刘姨妈,也定不敢违逆已故公爹与夫君的意思,所以,简浔压根儿没往这方面想。
却不知道,有人能在逆境里成长起来,越挫越勇,直至成为真正的强者,全凭自己的本事决定自己的人生,更多的人却是轻易就被逆境压弯了腰,让人很容易就压到了他们的背上,不然也不会有那句话“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了。
夫妻两个一路说着话儿,不知不觉便回到了王府。
先去见过睿郡王后,二人回了自家的院子里,更衣,用膳,梳洗,饭后手谈两局,到二更末才歇下,一夜无话。
次日,简浔起身用过早膳后,因不想去银安殿见睿郡王妃那张脸,便没有去前面请安,反正她去不去,于如今的睿郡王来说,都没有任何差别。
而是领着瑞雨琼雪几个,给宇文修做起秋衣来,这马上就要入秋了,她如今既过门了,自然也要替他打点里外的衣裳鞋袜了。
当然,简浔主要是看,她那针线水平,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自己也不爱做,便只意思性的给宇文修做两件中衣也就是了,主要还是瑞雨琼雪几个做,几人的手艺都很好,不过一天的功夫,便把该做的衣裳、鞋袜都裁了出来。
晚上宇文修回来时,临窗的榻上还摆了半榻,他不由笑了起来:“这成了亲就是不一样,每日吃什么穿什么都有人操心了,真好!”
简浔娇嗔道:“你这话最好别让月姨听见了,不然她该恼你了,说得她以前冷着你饿着你了似的。”
第二日起来,继续领着人给他做衣裳。
没想到才做了不到一个时辰,何妈妈满脸异色的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