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与宇文修昨儿的想法不谋而合了,只是到底攸关自己的终身大事,方才被父亲打趣‘儿大不由娘’时,还能掌得住大大方方的简浔,这会儿也忍不住面若朝霞,吞吞吐吐起来。
简君安的心里就越发的酸了,女儿为了那个臭小子,连女儿家的矜持都不要了,如今是二人还没定亲成亲的,等明儿真定亲成亲了,岂不更得眼里心里只有他,时时事事把他放在第一位了?
可怜他含辛茹苦十几载,又当爹来又当娘,到头来竟连个臭小子都比不过了,怪道世人都生了儿子更高兴呢,不是不疼女儿,而是知道辛辛苦苦养大了,也是别人家的,摘心剜肉一般,也留不住。
简君安因似笑非笑的说道:“睿郡王还活得好好儿的呢,两家又隔得这么近,我却越过他为他的儿子定亲,算怎么一回事,倒显得我女儿嫁不出去了,非要赖给他家一样,他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而且正常人不是都该巴不得自己的亲人,自己在乎的人不上战场吗,你怎么反其道而行,反倒主动为那臭小子清除起后患来,我可告诉你,他有上进心我不反对,但若他一直都戍边,时常就要上战场,我就要考虑要不要让他如愿了!”
简浔道:“我不是主动为师兄清除后患,只是见不得睿郡王逼他罢了,还是个王爷呢,手段跟‘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妇人有什么区别。”
说着抱了简君安的胳膊撒娇,“爹爹,您怎么就不能为师兄定亲了,就算您不能直接把事情定下,至少也可以去找睿郡王……那个呃,主动提亲啊,睿郡王一定不好拒绝您的……不是您跟我说,人生这么短,该快乐时就要快乐,该抓住的也一定要抓住吗,我如今觉得师兄值得我抓住,所以为他抛却一下我作为女儿家的矜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横竖我们都知道师兄绝不会因此就看轻了我,绝不会因此就给我委屈受,不就结了吗?”
简君安终于忍不住打翻了醋坛子,冷笑道:“还学会用我说过的话来堵我了,果然‘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那个臭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私下里是不是用什么甜言蜜语哄你了,我明儿见了他,一定让人把他的嘴缝起来,看他还怎么巧言令色的哄你!”
顿了顿,又道:“不然你就是被他的美色所迷惑了?是,他是长得比常人略好一些,可你爹爹我年轻时也是盛京出了名的美男子,不然当年也不会让你娘一见倾心了,你日日对着我,照理不该被那臭小子轻易就给迷去了才是啊,他到底对你施了什么法术!”
简浔啼笑皆非,这才知道父亲醋坛子里的陈年老醋到底酸到了什么地步。
只得继续抱了父亲的胳膊撒娇:“爹爹,在我心里,当然您才是最好看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这么大的人了,又帮着母亲管了几年的家了,怎么可能轻易就被甜言蜜语所迷?您就放心罢,师兄骗不了我的。不过您既这么不喜欢师兄,那这事儿就到底为止罢,爹爹不高兴了,我还嫁什么嫁,当然是要守着爹爹一辈子了。”
这话说得简君安心里一阵舒坦,原来自己误会女儿了,在她心里,自己始终是排第一位的,这还差不多!
却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真把女儿留在家里一辈子,别说一辈子了,等再过一两年两三年的,她的亲事还没定下来,他都得着急,因说道:“我也不是不喜欢你师兄,我只是……”
不喜欢也不可能诸多挑剔他,百般看他不顺眼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挑肥拣瘦的,才是真买主。
话没说完,简浔已道:“没有只是,爹爹既然不喜欢,那我不嫁了便是,就留在家里,给爹爹当一辈子的贴心小棉袄,以后爹爹可不能嫌弃我,也要让两个弟弟不嫌弃我才是啊。哎呀,爹爹一回来便被我拉着说话儿,连身衣裳都来不及换,茶也不曾好生喝的,我就不打扰爹爹了。”
说完屈膝一礼,便要退下。
然后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四……”,还没数到“五”,果不其然已让简君安叫住了:“回来!”
又是咬牙又是笑的道:“你这小丫头,竟对你爹爹使其以退为进这一招来,算了算了,我就当自己辛辛苦苦种了多年的好白菜被猪给拱了,何况这白菜自己还乐意,我还白当这恶人做什么?我明儿就登门与睿郡王说去,这下你总安心了罢!”
简浔心里一喜,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蹙眉道:“可睿郡王还活得好好儿的,两家又隔得这么近,爹爹这样越俎代庖真的好吗?要我说,爹爹还是别为难自个儿了。”
叫简君安一瞪:“你别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仔细卖乖卖过了,弄巧成拙了!”
瞪得简浔吐吐舌头,不敢再说后,才正色道:“我方才说的话,不是与你闹着玩的,修哥儿若一直都戍边,时常就要上战场,我真的有可能会改变主意,说来睿郡王行事的方式虽有些欠妥,也的确是在为他打算,他趁此机会回京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看来我明儿见了他,还得亲口问问他以后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才是。”
简浔想了想,也正色与父亲道:“不瞒爹爹,我何尝不想师兄此番回来就不走了,祖父的腿是怎么没了的,我怎么会忘记,就这还是不幸中的万幸,好歹捡回了一条命来,却也累得您这么多年来身体一直不好,家里也一度乌烟瘴气的,是祖父武艺不够高,亦或是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