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会因为担心姐姐,怕她去了全然陌生的地方后,不定会多害怕与惊恐,而一夜都睡不着呢?
简浔昨夜也因为担心宇文倩,辗转到三更才迷迷糊糊睡着了,对宇文修的感受十分能感同身受,道:“那师兄快回屋歇歇罢,我昨夜也没睡好,早想回去躺会儿了,左不过明日一早,你就会去胡府接倩姐姐回门,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宇文修不止是昨夜一夜没睡,之前也熬了好些时日了,回了侯府,才觉得自己是回了家,自然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不由又是一个哈欠,低声语带缱绻的道:“我想去睡,可又舍不得你,想多与你说一会儿话。”
说着,见下人们都远远的退开了,还借衣袖的遮掩,握住了简浔的手。
简浔知道她是挣不脱的,索性任他握着,嗔道:“等你睡醒了再说也是一样,我又不会跑,所以,你快回去罢,等睡醒了我们说会儿话,你陪祖父用了晚膳,中午有你在,他多添了半碗饭呢,你陪他用了晚膳就早些回去,明儿才好精神抖擞的去接倩姐姐回门,我是不方便去王府亲见倩姐姐了,只能等你见过她后,后日回来告诉我了。”
宇文修着实困得狠了,听简浔说了等他睡了起来,二人还能说话儿后,才松了她的手,与她作了别,各自回房歇中觉去了。
待歇了一觉起来,觉得整个人都有了精神和力气后,简浔果然又与宇文修聚在园子里说了半晌的体己话儿,知道睿郡王已答应就这几日,便遣了媒人,带着宇文修登门下聘后,虽不至于跟宇文修似的喜形于色,笑得像个傻子,心情却也是大好,晚膳也跟崇安侯似的,多添了半碗饭。
次日五更天,宇文修便起来了,梳洗过后草草用了早膳,便辞了睿郡王夫妇,带了一个装有一小瓷罐糯米饭,两尾红鲢鱼,一盘肉饼的红漆描金食盒,打马去了胡家接宇文倩回门。
胡家是胡阁老擢升入京,在盛京站稳了脚跟后,才慢慢举家迁入了盛京的,宅子便比不得祖居盛京或是早几代便迁入了盛京的其他豪门大族来得宽敞有底蕴,没办法,谁让盛京城寸土寸金,尤其内城里,更是拿着大把的银子,也未必能买到好宅子呢?
不过宇文倩身份尊贵,又是长媳,不止胡阁老夫人看重,胡阁老也十分看重,所以她和胡严的新房,在胡府也就仅次于胡阁老老两口住的正院而已,十分的阔朗,内外布置得也明显一看就是花费了大量心力和无力的。
宇文修才不管方便不方便,失礼不失礼呢,见过胡阁老和胡夫人后,张口便是想亲去新房接姐姐,也好给她一个惊喜。
胡阁老何等精明之人,一听这话便知道宇文修想给县主一个惊喜是假,想去亲眼看看自家姐姐有没有受委屈才是真,想着二人生母早亡,感情比寻常姐弟更深几分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虽觉得他有些失礼,到底无伤大雅,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着了自己的次孙,胡家二公子引他前往新房。
所以宇文修得以光明正大的进了宇文倩的新房,看到了她以后怎么也要生活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然后心里虽仍有些别扭有些失落,到底还是勉强承认了,这地方还不赖,胡家看来还是很尊重他姐姐的。
彼时宇文倩正在屋里梳妆,胡严则在一旁满脸温柔的看着她梳妆,就跟其他才新婚的小夫妻一样,二人时不时就会柔情蜜意的对视一番,弄得屋里的春燕夏莺等人大是不自在,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快了。
听得外面陪嫁来的小丫头惊喜的呼声:“大爷,您怎么在这里?”
夫妻两个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胡严就是胡家的大爷,可他这会儿不是在屋里呢吗?还是宇文修的声音传来:“我接姐姐回门来的,你立刻替我通传一声去。”
宇文倩才先反应了过来,顾不得自己还没妆扮完,霍地站起来便往外跑去,然后后面的胡严便听到了她惊喜的声音:“弟弟,果然是你,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怎么还直接到了她的新房里?
胡严其时也走到了宇文修面前,忙笑道:“早知道小舅会这么早过来,我们就该早些起来的,小舅快屋里坐。”
宇文修已上下打量了宇文倩一回,见她面色红润,眼角眉梢都是挡不住的喜意,胡严看她的目光也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另一半悬着的心也落了回去,难得在人前带出了一丝笑模样来,道:“是我来得太早了,姐夫不必客气。”
只是心虽放了下来,等之后终于回了睿郡王府,宇文修还是找了个四下无人的机会,问宇文倩:“姐夫倒是看得出来对姐姐极好,胡阁老夫妇俩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其他人,待姐姐是个什么态度?”
最重要的,是胡严的母亲是什么态度,听师妹说来,他母亲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宇文倩这两日是真过得不错,除了新婚之夜有些紧张与害怕以外,但新婚夜胡严待她如珠似宝,极尽温柔之能事,她的紧张与害怕便荡然无存了,次日敬茶认亲时,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胡家上下人口是多,比起宗室又算得了什么,她要应付起来,自是易如反掌游刃有余,便是胡大太太,也看得出来对她十分满意。
所以听得宇文修的话,她立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