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母亲马上问到最致命的话题--
“听说你跟小韩分手了?为什么?人家是检察官,条件样样好,你们前段日子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分手?”
韩琛是很好,以结婚为目的的相亲,即使没有产生爱情的火花,旁人也会自然而然认为他们在拍拖。如栩觉得跟母亲多说无益,惟恐越描越黑,解释不清,索性四两拨千斤。
“妈,我跟他不来电,比较适合做普通朋友。”
“来电?只有年轻人才拿那东西说事!婚姻里更多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志趣相投,生活能够互相照顾,和谐相处一辈子。感情也需要慢慢培养,世界上哪那么多一见钟情?我跟你爸一开始还互相看不顺眼呢!人家给我介绍对象,你爸搅黄了我的…”
“妈,你跟爸那些戏码,陈词滥调,我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
“好吧!我看那小韩没有哪点不好,倒是你…”汪母语气突然狐疑,“栩啊,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妈?另外交男朋友了?”
“没有。”若是昨晚之前,她说不定会告诉母亲跟逸辰的事,然而现在再提,徒增感伤。
“不可能!”汪母岂是那么好蒙混过去?
“妈…唉!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跟韩琛没戏了,你不用再费心思。关于结婚…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有理想有目标,有稳定的经济收入,更有足够的自由,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可以。”
“呸呸呸!不要乱说话,我女儿怎么可以不结婚呢?你年纪已经老大不小,看看人家欣宁孩子都要生了,再不快点,我跟你爸要等到头发全白了。”
如栩揉着发胀的额心,她很怕跟母亲通电话,每次长篇大论,目的归根结底却是一个--催婚,催嫁!真担心很快将演变为“逼婚、逼嫁”…
打了个寒颤,她赶紧道:“妈,不跟你说了,我要看文件,明天要早起!”
汪母那边刚接过话,如栩已经仓促地挂断。没礼貌,总比没自由好。
再回到桌旁,饭盒里的菜只剩下点点余热,叹息一声,她端起它走进厨房。可惜了这饭菜,她是吃不下了,只能往垃圾桶里倒。
然而,动作停在半空,似有一根无形的弦拉扯着她,无法进一步动作。
“念在他一片苦心…”
最后,白色饭盒静静地躺在餐桌上。
最后,它终于成为如栩半夜充饥的美食。
次日,如栩精神不好,出庭时脑子缺氧似的,思维不够灵活,两次说错话。一场原本有望替委托人减罪的银行盗窃案,最后打得辛苦…
她看到委托人失望的样子,心下惭愧。
同事关心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她无奈地笑,一个人匆匆走出法院。仰望天空,恍然感觉四周都成了黑色,日月无光。
不过是失恋了而已,怎么如同天塌了下来?她并没有真正失去逸辰,不是吗?她永远不会失去他。
那她的心…为什么这么沉重,这么沉重,快透不过气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