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律师!我说过不是我要求的!”乔微微脸色更加苍白,忽地涌出了楚楚可怜的泪水,“你这样问…我觉得有被质疑、被羞辱的感觉。”
谭少杰飞快地扬起笑,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是为了案件着想。乔小姐要想胜诉,所有的细节,我们知道得越详细越好。”
乔微微抓起她精致的皮包,“今天的见面就到这里吧!该说的话,资料里都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房间里只剩两人相邻而座。
如栩立刻换了个座位,与谭少杰面对面。她收起钢笔、文件夹,冷声道:“你刚才的问题想证明什么?乔微微跟周维安,不管谁先追谁,跟她被控勒索和敲诈,并无直接关系。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乔微微是个乖巧本分的女孩,如果不是被周维安花言巧语欺骗,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么凄惨的局面。”
谭少杰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挑动眉梢:“我倒不觉得她有哪里凄惨了。倒是你,做律师不是一天两天,该很清楚任何一桩案子靠的不是直觉,而是证据。”
如栩将资料放进包里,面色沉静:“用不着你教,我以前那些官司不是碰运气才赢的。”
“汪如栩,有时候太过自信不是好事。”
“谢谢提醒,但是太过自负更是件坏事。”
“你难道没想过另一种可能?周维安好歹算是有点脸面的人物,他为什么不顾自己身份要和乔微微打官司?他难道不怕外遇的事引出恶劣舆论,而影响个人乃至公司声誉?他那么有钱,为什么要为一枚小小的戒指来控告自己的情人?或许,乔微微所提供的证词根本就有问题。”
“谭少爷,你还没看过被告的资料,不了解情况,请不要妄下定论。控告是由周维安的老婆提出,周维安阻止不了,只能降低风险,不惜以谎言来诬陷乔微微,以保全他所谓的名誉。乔微微年轻单纯,被情场老手欺骗已经够可怜了,你再质疑她的人格,确实是对她的侮辱。”
谭少杰暗下黑眸,不赞同她的说法,“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总没错!按我的推测,乔微微早就知道周维安有钱有地位的可能性很大,自然也知道对方有妻子。在此情况下,她还愿意跟着周维安,你觉得最大的原因会是什么?那只两克拉钻戒,是她索要的还是周维安真心主动送的呢?”
他的话让如栩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几种想法,虽然他的猜测有模有样,但她全心全意相信乔微微。将包挎在肩上,如栩经过谭少杰身边,一脸郑重道:“记住,你不是警察,不需要由你调查事情真相。你是被告代理人,应该立场坚定地站在她这边,寻找证据,全力为她打赢这场官司!”
“如果我的推断是真的呢?”谭少杰大声道。
“不可能!那个周维安我见过照片,一看就是个油头粉脸的花花公子,你之所以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事情,因为你跟他是同类,所以惺惺相惜了吧!不过我觉得很奇怪,你不是很懂得怜香惜玉吗?为什么会质疑乔微微?或者你是故意为了跟我作对!”如栩可以跟任何人搭档,唯独不愿意对方是他,合作还没开始,两人就已产生明显的分歧。一时间,她真弄不懂乔微微为何偏要硬加上谭少杰。
“汪大律师,你想多了,我跟你作对有什么好处,别忘记我可是事务所的负责人,我当然希望官司赢。”谭少杰走到她身边,轻佻地将她额前的碎发聊到耳后,以无比暧昧的语气低声道,“乔微微不是我好的那一口,我没必要怜香惜玉。”
如栩拍开他的手,“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拜托的,什么事都可以。”
虚伪!真会卖乖,不过她对他讨好的嘴脸不屑一顾。“谭少爷,这件案子,我们俩意见不统一,恐怕没办法合作。我相信乔小姐要是知道你背后的怀疑,也不会愿意聘请你。为了事务所的利益考虑,我不会再要求让你退出,但是希望你不要插手,把由我一个人全权处理,可以吗?”
谭少杰支着下巴,缓慢地说:“听起来你已有十足的把握?”
“十足的把握谈不上,我只是肯定没有你的干扰,胜算的把握更大。”
“既然这样子--”他眨动狭长的深眸,“好啊!就交给你一个人做,律师费我要照样收,还有,要是打输了官司,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帮忙。”
“很好,谢谢。”憋在胸口的那股气,到这一刻总算吐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茶座,谭少杰那辆拉风的宝蓝色跑车十分耀眼,成为冬日街头的一道风景。他知道她没开车出来,潇洒地拉开车门,“去哪?我送你一程。”
“不敢当。”如栩轻抬眼皮,看手腕上的表。她跟逸辰约了时间,今天是跟欣宁一起三剑客相聚的日子。
“要直接回家么?”
“你很多管闲事啊!”
“闲着也是闲着,顺便想做点好事罢了。”
“你这么好心,别打扰我,我就谢天谢地。”
“做女人太冰冷,不讨人喜欢,我还是喜欢今天早上你那副可爱的样子…”
“谭少杰!”他敢跟她提今天早上!
“我在。”他笑盈盈地应答,仿佛很享受她如此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喊自己名字。
如栩不由地憋红了脸,连骂人的yù_wàng都没了。“叭”地一声救星到,逸辰的车从后面缓缓驶过来,她霎时荡开了笑容。
“逸辰。”
“上来吧!”逸辰摇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