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脸上一惊,忽而想起那名被称为圣女的陌瑾,拧了拧眉,心底起了别的心思,暗自决定私下派人去查查她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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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的天,奔波一月左右的未央骨头临近散架,索性随意找了家客栈,准备歇上一日。
一位小二见未央进入店内,忙的小步跑上前问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未央走到了柜台前,量了眼掌柜问道:“住店,就今晚,多少钱?”
“听姑娘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掌柜前的伙计拨弄了算盘: “房钱三十文。”
未央在钱袋子里掏了些碎银递上去:“怎么你想坑外地人啊?劝你还是趁早消了这个念头,其他地方住店只要二十五文,我给你三十文算是对你客气了,本姑娘是穷人,三十文里面还有饭菜钱,再敢多要可就别怪我耍横了。”
出门在外,总要备些吓唬人的行头,虽是三脚猫的功夫,但宝剑还是要随身佩戴的,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掌柜的就从来没见过把话说的如此直白的人,收了银子便对一旁小二吩咐道:“带这位客官去北房的第二间。”
小二将帕子甩在肩上,笑意盈盈的道:“好勒,客官请随小的来。”
未央跟着小二进了间陈设还算雅致的房,将包袱一扔,整个人就躺在床上呼呼的大睡了起来。
就连房间里进了人也浑然不知,陌熔珣离开茶楼后转身就步入了客栈寻未央,见床上酣睡的小人,眼前有一阵的错觉。
陌熔珣喃喃自语念道:“瑾儿,仇报了,在天之灵你也可以瞑目了。”
耳边酥痒的气息让未央掀了掀眼皮,朦胧的视野里一张乖巧的脸蛋映入眼帘,就这么一眼,未央脑海里便想起一个人,呓语:
“羽书…是你吗…”
陌熔珣玫红的唇角微微上扬,那双冰霜一般的眸眼在这一刻化作一抹呵护的柔风。
以前带着那张酷似云洛逸川的人皮面具,纵使宫中颇多议论,但看到那张与云洛逸川长的八分像的脸,那些臣子也便无话可说,没想到如今褪去了那张皮,她还能叫自己云洛羽书。
“我以为…以为你…真的死了。”
未央累的不行,转了个身,嘴里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彷然像是认为在做梦,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吓死我了…因为你的死…他动手打…打了我…真可恨,还让我坐去…坐牢……”
陌熔珣捏了捏她那纷嫩似水的脸蛋,听似骂人却是宠溺:“打的好,若不是我替你吃了那有毒的燕窝羹,躺着的人怕就是你这个笨蛋了。”
未央皱了皱眉,嘟囔着嘴,声音委屈至极似在对他不满:“为什么连你…你也要欺负…我……”
陌熔珣忍不住笑了笑,听见廊外传来的声音便转身迅速从窗户离去了。
小二端着盘饭菜,走进房间,一边将饭菜搁放在桌上一边对未央唤道:“客官,你的饭菜好了!”
朦胧之间未央听到饭菜二字,陡然间睡意全无,数日的赶路吃不好睡不好,此刻能好好休息吃饭当然称得上是件美事。
未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了身:“嗯,放桌上你就出去吧。”
小二谄媚的笑道:“那有什么事客官就尽管吩咐小的去做。”
未央点了点头,谁还不知道在外让他们去办点事不塞银子鬼才给你办。
未央两手抚了抚衣服,起身走到桌前盛了碗饭便开始一个劲的拔饭吃菜,吃饱后转身就又躺下继续大睡,那料街边传来的声音嚷嚷不停。
未央蹙了蹙眉,走向窗户边向街上投去了视线。
一际苍老的声音响彻整条大街:“贫道没有胡说八道,贫道没有胡说八道,这都是天亡陌上,天意,天意啊!”
那个一袭雪青色锦衣的男子束着金冠的发丝披在身后,声音带着怒气扬起:“给我狠狠的打这个妖言惑众的妖道。”
上官佑身后七八个带棍的家丁簇拥而上,一棍又一棍实实在在的落在那个道士身上。
在地上被打的满地打滚,口吐鲜血的道士口中执意念道:“贫道…没说…慌…呵呵,天亡陌上…天亡陌上…”
未央胸口一阵恼怒的气焰涌上,拿起床头的剑,跃身而下,手间散发着一股的内力,随着稍稍用力利剑便飞出了鞘,在阳光下映上一层清冷的光芒。
一个快若疾风的身影,那群家丁还未反映过来便已全数被撂倒。
未央见识心底也惊讶不已,澄澈的眸子散发着股戾气:“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都给我滚。”
随着未央的眼眸一抬看向那个站在阳光下空有外表的男人骂道:“还有你,当街让你养的狗东西,殴打一个老人你还是男人吗?”
说罢,夏未央自顾自的将地上的老道扶了起来,语气变得柔和:“老人家你没事吧?”
当道士看清她容颜时微微错愕一秒,后又摇了摇头。
上官佑见女子肤如凝脂,生的楚楚动人,心底起了其他心思,声音缓和,手中折扇指向了未央:
“你是哪来的野蛮女子,本公子教训这个胡言乱语的妖道与你有何干系?”
虽然这里不是九霄城但也是临城,未央当然得小心翼翼问道:“呵,我是哪来的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倒说说这位老人家是怎样胡言乱语了?”
上官佑眉眼一挑,看着叉腰问话的女子,回道:“他造谣生事,胆敢说我表姐是陌上的祸星,此次岀始云汉必然兵败!”
未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