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顿摔在一片从怪物体内分泌出来的粘液里,粘液力大无穷,像胶水一样把他粘在地板上。维克特立刻
朝怪物残缺的脑袋开枪,太晚了,那张张开的嘴已经到了柯顿的小腿上,子弹穿过头骨也不能阻止它撕
咬下去的本能。
一瞬间,所有人都被咬这个词带来的恐怖后果吓出一身冷汗,只有诺尔向垂死挣扎的怪物扑去,双手死
死掰住它的嘴。柯顿挣脱后脸色惨白地往后爬,维克特抓着肩膀把他拖开。
诺尔的血从指缝间流到地面上,他不敢立刻放手,生怕会被咬断手指。菲利普赶来用那根削尖的铁管对
着怪物脑袋连刺几下。
它渐渐不再动弹,一颗子弹卡在它左额上方,尚未穿透颅骨,也许这就是它没有立刻丧命的原因。
诺尔的手指完全失去了知觉。他不知道这么做的结果是什么,维克特有可能是对的,病毒一直在变化,
这里的怪物和那些在城市边缘游荡的感染者不一样。它们被感染时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谁也不能保证
这个过程中不会变异出一种新病毒。
“它死了。”维克特终于轻声说,“都死了。”
诺尔松开手,死去的怪物像恐怖玩偶一样啪嗒一声横躺在地上。柯顿捡回一条小命的喘息声那么刺耳,
让每个人都感到一些别扭的不知所措。
“检查一下有没有人受伤。”维克特说。
除了诺尔,谁也没受伤。
“抱歉。”维克特举起枪对着他,“这是中尉的规定,不管是谁,被感染者咬伤都得接受监控,你也不
能例外。很抱歉,我们对病毒了解得不多,请你就这样站着。”
“维克特,他刚才救了我。”柯顿说。
“我知道。”
他们都知道,但这是战争,和致命病毒的战争。
战争永远残酷。
“至少替他止血。感染发作起来不会那么快。”
诺尔理解他们担心、害怕的心情,连他自己都有相似的情绪。
伤口传来的刺痛没有外表看来那么强烈,如果他因此死于病毒感染,那么生命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