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过笼子的金丝雀,他已经不要了。
堤刚志笑了,那表情和他平常出现在电视前的官员笑脸一样。
欢欢和喜喜没看过这样的爸爸,两个人僵直了身体站在原地动不了。
「啊…欢欢喜喜不知道该怎麽做对吧?跟你们的妈妈一样,明明自我了断还能捡个轻松,她就是为了肚子里的你们硬是要活下去。」
那不是慈爱的笑容,欢欢喜喜看得出来。
「不过爸爸最喜欢欢欢喜喜了,爸爸不会让你们走得痛苦,一下子,痛一下子就好了。」
带著笑容的男人从怀里抽出一把枪来,缓缓的将枪口对准了两个男孩。
欢欢喜喜没看过枪,也不知道那是什麽,可是诡异的气氛让他们不安,两个小身子贴在一起,双眼直直盯著陌生的爸爸。
枪声,响了。
不过,那不是堤刚志手上的枪。
堤刚志停下动作,慢慢的把举著枪的手垂下,他将视线从欢欢喜喜身上转到他身边的人。
「堤清……?」语气中,带著怀疑。他无法不怀疑,他从小养大的狗怎麽可能会背叛他?
然後,他跌坐在地上,中弹的脚让他无法站立。
堤清继续把枪口对准堤刚志,冷静的说:「大哥,我不会道歉。相信我,如果你做了,你会後悔的。」
眼见事情有了好转,先不管堤刚志日後会气到什麽程度,总之先把孩子们带走,堤政堤庆心里想法一样,一前一後走向欢欢和喜喜。
似乎,一切都是计算好的般,在这最混乱的时候,有个人走进大厅里。
那,是满头鲜血的堤隆志。
手里,拿著枪,对准堤刚志。
他什麽也没说,没有警告,没有骂喊,似乎杀了堤刚志是他唯一的目地。
在他走进大厅的一瞬间,有人看到了他。
同时,在他将枪口举向堤刚志时,冲到堤刚志身前。
枪响,人亡。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先冲过去的,是欢欢。
他刚才看到堤清开枪,知道那是什麽,知道刚才爸爸把枪对著他和喜喜——代表什麽。
可是他冲了过去,小小的身子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接著,又一个高大的身影冲向堤刚志和欢欢。
彷佛在保护他们一样,他张开双手,把两人抱在怀中。
碰的一声後,覆盖在堤刚志和欢欢身上的身子重重的压了下来,滚热的液体沾s-hi了欢欢的小脸。
「…………阿…清叔叔……?」
堤清什麽都来不及说,半睁的双眼盯著堤刚志,没有闭上,也不会闭上了。
堤刚志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不是年过四十的堤清,他彷佛看到那个吃著馊水饿到全身皮包骨的小男孩,看著他伸出去的手,然後又抬头看著他的眼睛,直直盯著,好久都没有眨眼。
为什麽你那时不眨眼,很久以後的一天,堤刚志曾经这麽问过。
堤清笑了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怕眨眼,梦就醒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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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清走了,堤隆志被堤政一枪解决。
堤刚志再也没提要处置欢欢喜喜的事,任由堤庆带去产业之一的医院内治疗腿伤。
堤政默默的把欢欢喜喜带走,他们盯著爸爸,可是两个人到最後,仍然不敢开口说什麽。
这样也好,堤刚志想。
他突然觉得怎麽样都好了,这一辈子所在意的,也许不是那麽的重要。
几个星期的住院生活结束後,堤刚志走出医院,残暑的阳光仍旧照s,he得让他有点刺眼。
「堤先生,请问要回哪个家呢?」司机尽责的问,堤刚志有好几个家,也许是为了防刺杀,也许是为了隐藏欢欢喜喜的存在。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去看看那个房间。
「回老地方。」
守卫人员鞠躬後,替他打开特殊电梯的门口。走进电梯,堤刚志得输入密码後才能选择那楼层。
照惯例经过视膜和指纹测试,拿出三副锁打开两道门,堤刚志苦笑,这些有什麽用?还不是是关不住他的宝物。
推开门,堤刚志喘口气,想早到大床上好好休息。
床上,有个男孩看著他,甜甜的说:「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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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政说,你何必回去?
不知道,男孩说,我就是想回去。
堤庆说,是外头的世界吓著了你吗?你可以慢慢适应。
男孩摇头说,不是。
低下头,男孩思考要怎麽跟他们说明。
此时另一个男孩把头凑过来,大声的说,欢欢没有爸爸不行,就像爸爸没有欢欢不行一样,所以他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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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堤刚志眯起眼,看著大床上的小身影。
「爸爸好慢~」小小的人影和往常一样,快速的从大床上跳下来,扑到他身上。
堤刚志习惯x_i,ng的抱住他,他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欢欢好想爸爸~好想好想爸爸~~」欢欢笑著,和平常一样抬头看著堤刚志撒娇。「欢欢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著爸爸喔~~」
不同的是,欢欢一边笑,眼泪一边掉。
「……是吗?等很久了吗?」堤刚志缓缓的弯下身,把欢欢抱了起来。
「好久好久了!」欢欢紧紧搂住父亲的脖子,泪水沾s-hi两人的衣领。
两人躺在大床上,欢欢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问:「爸爸脚还痛吗?」
「不会痛了,言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