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看到宣云齐衣衫不整的被绑在床上,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一下子又收不住了。连忙走进去,为宣云齐松了绑。
绳子绑得紧,宣云齐又使劲挣扎了一阵,手腕脚腕全都磨破了,四道血痕很是显眼。舒宁心疼不已呜咽道:“王妃,是奴婢回来迟了”
宣云齐起了身,道:“不迟”看着门口的龙司,真诚的道了声谢,“多谢了”
龙司微微颔首,回到了车上。
舒宁为宣云齐整理好了衣衫后,也扶着宣云齐坐到了车上。
舒宁与小厮坐在车辕上,宣云齐与龙司坐在车厢中。宣云齐看着龙司,一时间竟没什么可说的,只干巴巴的又道了声谢:“今日真是多谢了”
龙司道:“你已说过一次了”声音还是一如往日那般清冷。
宣云齐尴尬的笑了笑,想起今日他出门的目的,便问道:“不知王爷一向喜欢什么花”
龙司满脑子都是惊牛的案情,想起了今日见的一人随口敷衍道:“云萝”
云萝要到四月才会开花,现在才二月,还不到花期。宣云齐心中微微有些失望,看来花是行不通了。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上也没话可说,到了王府,更是分道扬镳。
舒宁见宣云齐脸色不好,小心的问道:“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宣云齐摇头,虽然王大富没得逞,但若不是龙司及时赶到,宣云齐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舒宁也知道此事对宣云齐打击甚大,也不再多问。
宣云齐回了清雅院,叫了水沐浴。
宣云齐坐在浴桶里,见夕阳映在水中,光影疏斜,有一种不一样的美感,镜花水月得不得,一如情丝挠人心。
龙司将宣云齐送回了王府后,又往大理寺而去。
今日他去郊外尚有收获。
郊外高台未撤,祭祀点的香烛余味还在空气中尚未散尽。龙司到天子之地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也问了有几个有经验的农民,地并没有什么问题,不放心还让人架着牛去地里走了好几圈,牛很是温顺,一点脾气也没发。
龙司见查不出什么,便坐着马车回京了,只是郊外空气甚好,龙司便拉起了车窗。
如今虽春耕尚早,但亦有人已在耕地了。只见那人架着牛走着,突然牛却不走了,粗大的鞭子狠狠的抽在牛身上。
隔着三十丈,龙司都能听到鞭子抽打的声音。龙司叫停了马车定睛看去,如此抽打,牛都没发飙,只是站着不愿动。
龙司下了马车,朝那人走去,问道:“你如此抽打,牛都不发火?”
那人看了一眼龙司,道:“只要不要让牛闻到血腥味,是不会发火的”
血腥味?龙司恍然,又见牛似乎呜咽了一声,又问道:“这牛怎么了?”
那人叹了口气,道:“家中田多,又只有一头牛,每日日出就来了田中,日落才回去,久了牛累了就不愿动了”
龙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腼腆的笑了笑,似乎很不好意思开口,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云萝”
一个粗壮的汉子叫云萝,确实有些违和。
龙司点点头,转身走了,走到马车上,对小厮说:“回王府送一头牛来给那个云萝”
龙司径直往大理寺而去,又提了三人来,问道:“籍田前,你们可有在什么地方沾过血?”
王晟和王余想也没想就摇了头,道:“王爷,籍田前我们一直在礼部,连家也没回过,根本就没有见血,就别说沾上了”
只有赵华面有异色。
龙司厉声问道:“你呢?”
吓得赵华一个激灵,抬头看了一眼龙司,瞬间又低了下去,唯唯诺诺道:“草..草民,曾在籍田前一日回了一趟家”
“恩?”龙司道。
赵华道:“草民的妻子分娩,草民便回去了一趟”
龙司坐在堂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赵华。道:“本王问的是,你可曾沾上过血腥?”
赵华头埋得更低了,道:“草..草民在家中杀了一只j-i”
林为正也听龙司说了,知道牛闻到血腥味便会发狂,登时一拍桌子,怒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点私心,害得多少无辜百姓受了牵连”
赵华将身体伏在地上,道:“草民知罪”
王晟和王余也将头埋得深深的,大气也不敢出。
林为正看了一眼颤抖的赵华,对着龙司道:“王爷,您看这三人如何处置?”
龙司道:“秉明圣上,请圣上定夺”
“是”林为正几日未睡,脑子都恍惚了,多年的习惯一下子又冒出来了,还以为龙司是掌握朝政的摄政王。
林为正连夜写了奏折呈了上去,看着太监将折子捧了去,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他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第二日一早,双喜便来了摄政王府,传了龙司进宫去了。
宣云齐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春日的阳光带着和煦的暖意。
宣云齐起床将一切收拾妥当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宣云齐不禁感慨,后宫的妃嫔辰时便要去向皇后请安真是为难她们了。
舒宁强忍着打呵欠的yù_wàng,看着宣云齐空空的脖颈,才想起来璎珞还未戴,连忙拿了璎珞带在了宣云齐的颈间。昨夜她将昨天的事与舒云、舒雨说了。一直说到天都快亮了才睡,这会儿脑子混沌得如一团浆糊,手上的动作也慢了许多。
宣云齐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