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齐雪却冲回房中去,她再也没有脸面在那么多自己的亲人身边待下去,只因丹南阳的话,让她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回忆,这使她想到自己的脏肟,不配站在家人面前,受他们关怀的目光。
就这样,本该是她与筑佑成亲的日子,却硬生生地被丹南阳破坏了。她感到自己很对不起家人,更难以面对筑佑,娶她,那是他期盼了已久的事。可是丹南阳一来,她再也没有勇气。想到刚才父亲那担扰愁苦的脸,她不禁一阵心酸。泪花哗啦啦地直流,她没有哭出声。
外面有拍门的呼声,是筑佑与哥哥。但是她此时不愿见着他们,也没脸去见。本以为,嫁给筑佑后,她的生活将会重新开始,却不想,丹南阳无端的出现,又唤起她感到羞耻的铁证。
泪水直流到她犯困,不知不觉地睡去了。站在外面的筑佑与齐敏也知她心里的苦,见她不肯出来相见,也没有为难,都散了去,商讨着如何善后去。
齐雪就这样睡了整晚,天刚一亮,外面就传来了急速的叫门声,她赶去开门,梅姨一脸恐慌的神色站在门边。
见齐雪开门,她就惊魂未定般拉紧她的手道:“昨晚丹南阳已经从地牢中逃跑了,族长知道时,又来军报说边境处有大军压境,那是丹族的军队。”
齐雪踉跄地后退几步,瞪眼瞳孔,一脸不敢置信。丹南阳不见了,他到那里去了,他会不会回头来伤害她的家人?想着,她的心狂狂直跳,跳得她身体都在颤抖。
“少主与筑佑现在就要出发到边境去迎战了,你要不要去送一送他们。”梅姨也顾不得齐雪的思索,道出了来此的目的。
齐雪要冲出去,梅姨却拉着她,道:“加件皮袄,小心着凉!”
齐雪没等她,先向大门前去。
到了门外,大队人马已经向远方出发。筑佑看到她,跳下马背,跑到她身边,把她搂入怀中,道:“好好保重,等我回来。”
齐雪泪花绵绵,咬着樱唇无言点头,一股不舍之情油然而生。今次怕是一次大决战了,丹南阳最终还是没有要放过他们。
时间很紧迫,两人也没有寒喧的时间。当梅姨把皮袄拿出来时,齐敏与筑佑已策马出发去了。
因丹南阳逃脱,齐诚加强了周边的防护,下令把内奸捉出,据查证。牢里的牢狱们在闻到一股烟味后,就全昏了过去,醒来时已是天色大亮,丹南阳不翼而飞了。能在地牢里放迷昏烟,想必是有内应了。
自齐敏与筑佑出战境外后,屋里就迷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关于齐雪的流言蜚语也得以停顿。人们关注的是战事,族里大部分男丁都被征招上战场,留下的家人更是关心战场上的男儿。
几天后,传来了前方的捷报,齐军形势很不利,开了第一丈就被折了半数兵力。这一消息炸了窝般,人民惴惴不安。走路,说话都变得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那些可恶的丹族军队就会冲入族里肆虚。
这些天,齐雪因心情忧郁,呕吐得更劢害,吃什么吐什么,这样连续了几天,她已经虚弱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整天只得躺在床上为前线的战事忧虑!
这一天醒来时,天已大黑,室外静悄悄的,想也是半夜时辰。忽嗅到一股烧油**的香味儿,胃突然感觉饥饿了,掀开被褥,抬腿下床。室内留着一盏暗灯,视线环视,台上竟有一只烧得浓香的油香**在托盘上,还留着热气。
齐雪看到,露出了一抹笑容,自知她怀孕后,梅姨就想着法子给她弄吃的。通常弄些营养成份高的,她却入不了口的食物,却没想这喷着烧烤香味的**引起了她的食欲。
她摇摇晃晃地移步到桌旁坐下,吐了口气,就这几步路已经让她气喘不已,可见真是饥得不成样子。
抓起放在一旁的刀,切割一块入口,味道刚好,甜咸适宜。香味顠荡在四周,使她的食欲大好。当吃得几分饱后,才发现不对劲。她手上的刀?梅姨不可能让她拿刀吃食的,腾地心里一跳,慌然四顾,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倚在门板上。那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灼灼的,她竟没有发觉。
本是该惊慌的,但是惊骇后,反而镇定下来,她早就知道,他不会易放过自己,只是她没想过他会来得如此快。
放下手中的刀,已没了食欲。
“怎么不吃?你有好几天没进食了。”丹南阳见她并不惊恐,心里有些快意,慢慢踱到她身边,一同坐在桌旁。
“我饱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紧握着的手腕。
“看着我。”他拉近与她的距离,抬起她低垂的下巴。
她抬眸凝视他,冷冷的,没有任何情绪。
他用母指抚着她的脸,鼻,眼眉,唇……。幽幽地开口道:“我很久没有好好地看你了。”
齐雪不为所动,依然冷然以对。
他又道:“你是不是以为回到齐族就再也见不到我?”见她还是没有声息,他笑……“跟了我大半年,还不了解我的为人,试想我又怎能放过你,自你带军踏入我丹族,你就注定是我的了。”
她的脸色终于有了色彩,那是一种悲凄和哀伤。见此,他气怒,她就如此厌恶与自己在一起,把自己憎恨得那么彻底?却还表现得那么明显!一股力道在指骨间暗起,她吃痛地瞪着眼,望入他如深潭般漆黑的眼眸。
他的脸渐渐逼近,她知道他要作何行动,想对他说‘不要’。但是她知道没有用,他一向对自己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