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当天,丹南阳就一早出去了。齐雪松了口气,吃过饭后就到哥哥房里,此时念念已经吃过早饭,穿着一身淡红的棉衣棉裤,正与满满玩得不亦乐呼。
齐雪到时,她只望了眼自己的母亲,也没多大理会,大概已经习惯母亲不在身边的日子了。齐雪感到放心的同时又有失落感,只因她自私的行径,不让她父亲知道有她的存在,而导致母女的疏离。
吃中饭时,听哥哥说,丹南阳出城去了,未到晚时都不会回来。她也就一值待在哥哥那边与倍着念念,念念已经会说许多话,开始学会唤齐敏为舅舅,给爱耐儿叫舅妈……,现在最喜欢管梅姨叫梅梅,因她常听大人们叫梅姨,她只用简单重复的字眼唤梅字,使梅姨突然被唤得年轻了许多,梅姨被她这一唤,仿佛回到二十年前的岁月,当年齐雪母亲娘家的人都如此唤她梅梅的。
念念的睡前睡后,饭前饭后,都是在找梅梅,这让梅姨开心不已,常在齐雪面前夸她可爱又聪明。她告诉齐雪,念念已经在抢筷子要自己吃饭,常把自己弄得满身满脸的米饭,可她又爱干净,挂在身上的米粒非要自己一颗颗地拾开,仔细观看没有米粒后,然后就吵着要洗脸。
齐雪又感到一阵心酸,女儿离开了自己几天,就开始学会照顾起自己!不是因梅姨照看得不好,而是因为女儿知道没有母亲在身边,而显得特别自强。可是这孩子太小了,她不要她太小的年纪就懂事,她希望她像满满那样爱哭爱闹,常哭着找母亲。
在晚饭时,她竟管齐敏叫爹爹,这实在是闹了一出笑话,只因满满已经开始要学着唤人,爱耐儿常让满满叫爹爹,念念听多了,也跟着喊了。爱耐儿知她只是学着叫,也没去教正她,还觉得很有趣。笑齐敏果真有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了!
把念念哄完入睡后,齐雪在依依不舍地回房,此时夜色未浓,模糊可视尽眼前的一切物件。雪花依然飘零,院子里一片白净而晶亮,墙头上,屋檐边,阶梯上,树丫里,薄薄的一层积雪,都在下人白天打扫过后,又新积了起的。
此时寒风已静,静静的院里,连雪花飘飞的声息也无,只有那片片凝白如脂的雪掉落景色,从高空中,轻拽慢舞地飞,柔顺绵软地与地面亲吻,慢慢地与地面融为一体,堆积成一层层层叠可观的雪屋。堆叠着的雪花,柔情是躺着,温顺的呼吸,情长地等待,等待会有人的脚印,把她们美丽的身躯带走,或是铲雪工人把她运输到别处,与相多耐心等候的雪花儿一起守候阳光的到来,把她们的美丽蒸发掉,再回到她们原来的地方去。
也有的雪花任命运安排,随意跌落在树叶,树枝,树里,肆无忌惮地渗入树的全身,让其饱尝雪花的美味和润泽,待到来年的春天,身体将长得更茂盛和茁壮!
“王后,回房吧,天气太冷,待久了怕会着凉。”小青在一旁轻唤陷入内心思绪中齐雪,细心地掉醒着。
齐雪回了神,也感到冷意侵袭,缩了缩身子,轻叹一声,抬眼远眺,作最后一瞥。对这里的场景作最后的留恋!却在收回视线时,见到一个黑影,她怔了下,黑影很快又没入雪堆中。
不知为何,她腾然心动,直视该去看看此人的面貌。她没让小青跟着,执意行走在雪积的小径上,到了一处堆雪较高的后方,映入眼幕的人不是窃贼,而是分开已久的筑佑。
齐雪齐个身体都僵直,满眼不敢置信,她没想到还会见着他,丹南阳不是说他死了吗?
“估?”她低低地呢喃,不像是喊他,而是发自内心的呼唤。此是的他,披着黑色长袍,衣着光鲜整齐,俊美的脸型红润而健康。只是在看着她时,脸上凝固了般,动颤不得。
“雪儿。”他温柔地轻唤他的名字,声响刚好只有两人听得到。
“佑,你怎么会在这里?”齐雪在震惊过后,惊讶又震憾地问。
“我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他强自控制着自己见到她,生起的激动,怕惊吓到她,放缓了语速,轻笑着,状似安慰的语气。
齐雪眼眶湿润,压抑已久的心腔在听到他宽慰的话语时,轻快起来,她哧的一声笑了下。道:“我就知道,你会好好的。”
筑佑示意她沉入暗黑的后院中去,院里种着成排的樱花,还未是开放的盛节。刚好遮着隐没于暗夜的两人!
他站在她身前,也开怀地笑了。“我回来已经好几天了,一直暗仿你的近况,看到你依然甜静美艳,生活安宁我就放心。在离开时,我一直担心你会过得不过,你的个较犟,不会轻易屈服。”
齐雪擦去眼角的湿意,感动于他对她的了解。在这一刻,她才感到有人懂她,真是好!是一种理解的共盟,寻到了知心的对象。
她轻问:“你为什么要回来,这一年多里你到哪儿去了?”
筑佑扭了头,脸转对后院城墙外深视,幽幽地道:“我被丹南阳放后,心灰意冷,并没有回家,而是荒无边际地走,累了就地歇脚,饿了就在旷野中猎食充饥。直到有一天,我又累又饿昏倒,醒来是,才知自己已出了城内,离远了现在大都国的境外。我心里想,既然哪里都没有留恋地方,那么就在此地扎居下来。于是我留在那个较繁华的小镇上,过着悠游的生活。过了不久我听说,我的家乡被丹南阳的军队踏平了,还改号三族为大都。如果说我对家已无点牵念,那时假的,那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