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苟两人擦汗不止。
身为洛安四狼被发配到晒太阳干这种苦差,对两人来讲已是相当大的惩罚。
口中骂骂咧咧自然是少不了的。
“这几十个孙子干嘛去了,上山这么久居然都没把人弄下来。”
“谁他妈知道呢,不过应该没有问题,这些人蛮力大,又常在山野面跑惯了,抓那小子小事。”你一言我一语,偶尔带着调笑,就差开个庆功大会。
这种地方,没有好酒好女人,要是把打他们的人抓到了,那也是个大大的乐子。
“我就说很快嘛,你看这不下来了吗。”吹牛打屁当中,眼看着林萧黑着脸一步一踱从山上下来了。
昨天晚上被收拾了一通,只是皮外伤,脸上还好,身上也难免有个青肿之类。
朱、苟两人出来还是专门带了人的。
手上一挥,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已到了两人身边,声势不错。
“臭小子,认得我们不?知道人走背运是什么感觉了吧,这都能够遇上服没?”朱伟宁双手叉腰,信心满溢。
也根本不管林萧为什么一个人下来,手指前方发问。
“绝对服,本来以为你们猪、狗、羊、马平时只敢在晚上活动,我还以为遇到鬼了。”
林萧一步一踱、步履蹒跚,岩石渣土太多,用走的话确实不太方便。
“他怎么知道是我们的?”朱、苟两人对视一眼,有点意外。
接着两人才反应过来,瞬间爆发,“都这时候了还嘴硬,去,弄死他!”
两人同时发话,只看到林萧走路东倒西歪,两人心中无非一个认知。
这人先前已被民工们收拾了一通,连路都走不稳了。
“别忙!”林萧人已站定,眼看着五六个壮汉向自己逼而发话。
他的表情落到朱、苟两人眼中,只是显得有些急躁。
“现在怕了,没用了,别理他,继续上!”
“怕你妹啊,你两个臭小子想好没有?”林萧也摆了个叉腰姿势,迎风而立。
现在是被人四面合围的架势,场面一时之间搞得有点悲壮。
隆隆车声,车声之后又是车胎磨地的剧烈响动,因为民工全数上山,挖掘机、铲车全部停工。
这突然出现的车声给人感觉更加突兀。
更别说还突然开了个飘移。
苟、朱两人眼睛已忘了眨,正在包围林萧的几个保镖也停止了动作。
车上人已下来。
人不多,总共也就五六个人,看起来年龄都不小了,硬要说还有什么战斗力那是瞎扯。
“都给我住手!”曲天明已发话。
一市之长,带着愠怒语气,给人感觉还是很有气势的。
“你们是什么人?”魏林洲也是一个动静。
两人受萧无道所托,带林萧过来看地,结果居然遇到这种事情,差点气死。
“你们又是什么人?”朱伟宁斜着眼睛发话,纨绔眼睛还是看得出来一些东西。
他知道这一堆人有些背景,却不打算给任何面子。
原因倒也简单,洛安这块地皮,谁都大不过他老子去。
话刚刚说完,一只手已盖到了他的嘴巴上,却是苟谦。
其人表情急切,使眼色不止,更有点死爹死娘的小动作,明显有什么话想说。
“别他妈挤眉弄眼的,有屁快放。”朱伟宁也被搞得有点急。
“是大兴的曲天明!”苟谦黑着脸道。
这些机械都是苟家的,苟家建机在洛安几乎等于垄断,当然不可能只做洛安的生意。
苏北地区施工,苟家几乎都有涉猎。
像大兴这种邻居,上下打点,苟谦再二百五,见过曲天明还是很正常的。
朱伟宁瞬间傻眼,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干什么呢?都他妈回来,人家不过觉得好奇,想在工地上参观一下,你们一拥而上干嘛?”
连削带骂,口中吐着口水,掩饰心中不安。
邻市之间,利益最重,话语权就一点,以势压人。
这个势反映出来又无非两点,财、权。
无论富庶程度还是靠山大小,他老子跟曲天明都是比不了的。
“是曲叔叔吗,我是朱耀华的儿子朱伟宁,你老怎么有空到这穷乡僻壤来了?”朱伟宁不停打着哈哈。
曲天明、魏林洲两个人也不理他,几个大步冲到林萧身边。
手上也是不停动作推搡,将几个保镖推到一边。
“林同学,你没事吧?”曲天明紧张无比,一手扶着林萧,不停打量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
魏林洲也是一个态度。
洛安工商学院全国排名在那儿,他这个校长在某方面来讲,地位比一市之长没有差别。
要不是碍于学者身份,管是谁的儿子,先破口大骂一通才是常理。
“我事情大发了。”林萧鼻孔朝天,双手叉腰,一看这造型,极有准备模仿泼皮无赖的前奏。
“你小子说什么呢?我的人挨都没挨你一指头,谁动了你你找谁去,曲叔叔,他谁啊,怎么张口就乱喷?”
“确实确实,曲叔叔,这小子是准备乱栽赃了,你别听他的,刚才他被谁打了,跟我们可一点关系没有。”
洛安四狼,搞到如此局促,确实难得。
朱、苟两人辩解不止。
“看样子两位还没有搞清曲状况……”林萧摇了摇手指,眼神中全是暗示。
“本人栽赃你们何用准备?那是随时随地,曲市长,你看着办吧。”林萧牛逼轰轰,语气带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