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几分钟之后他又回来了,脸上又是懊恼,又是不好意思道:“那个,左平江他们,他们有点事提前先过去了,我……”
顾征不禁在心中为左平江点了个赞,开口道:“你坐我的车。”
沈容予上了顾征的车,一路上在心里已经将左平江骂了个底朝天,等到了剧组,沈容予下了车第一个找的就是左平江:“左平江,你tm还是不是我的朋友!”
左平江:“我当然是你的朋友!”
沈容予:“我没有你这种抛弃朋友,把朋友置身在,置身在……”
沈容予气极了,本想说把朋友置身在热火中,但一想到用“热火”这个词形容他和顾征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一时结巴住了。
左平江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低声道:“哎呀,我这是为你好啊,人顾总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不招待谁招待啊,再说了,我这不是想着你和他有私房话,啊不,有私事聊,所以才给你们足够的空间。”
沈容予:“别的不说,昨晚是怎么回事,顾征怎么睡在我房间?”
左平江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我怎么会知道!”
沈容予气恼道:“昨晚我喝醉了,不应该是你把我送回去吗?怎么是顾征……”
左平江无语凝噎,心想他倒是想送也得能送成啊,左平江声音放得更低了低,说道:“小鱼,讲道理,昨晚我见顾总要带你走,我是主动去扶你的,但你不让我动,只往人顾总身上粘……”
沈容予:……
左平江:“你说人顾总身上好香,好闻,幸好那时候其他人也醉得差不多了,不然……”
沈容予:“行了,别说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左平江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你,你喝醉酒一般不发疯还好,一发起疯来实在是……”
左平江摇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容予脸色铁青,想到早晨醒来那一地的衣服,以及顾征跟他说的那几句,心想自己这回真没脸见人了。
……
下午,沈容予开始拍戏了。
老油条捡回来一个傻女人当媳妇,已经闹得整个小山村人尽皆知了。
陈陌白从礼堂回家的路上听到村里的人们在议论这件事,无不羡慕的。陈陌白路过老油条家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他想到那人傻女人,因此敲门进了老油条的院子。
随着陈陌白进门的声音,那阵奇怪的声音戛然而止。陈陌白站在院子中一边高喊道:“油叔,在家吗?”一边仔细的观察这个院子。
他不知道,他站在院子中观察,院中的某个角落,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也在静静的观察着他。
老油条推开房门走出来,见到是陈陌白,脸上笑起了褶子:“是陈老师啊,你下课啦。”
陈陌白点点头:“是的,路过你家听见有奇怪的声音,所以进来看看,别是出了什么事。”
老油条道:“是我在锯木头的声音,没事没事的。”
陈陌白笑道:“好,那我先回去啦。”
老油条笑眯眯的将陈陌白送出门,见陈陌白的身影慢慢消失,他脸上的笑也慢慢消失。
第二场戏。
又是一个同一时间的下午,陈陌白下了课依然沿着那条小路往自己的家里走。
刚转过一个弯,迎面跳过来一个小猴子般的身影,陈陌白被吓了一大跳,等看清来人是他班里最淘气的一个叫小淘的男孩子,他瞬间松了口气,温柔道:“小淘,放学了怎么还不回家,记得晚上要把数学作业写完。”
小淘嬉皮笑脸道:“知道了陈老师。”
然后把一个纸团塞给陈陌白:“陈老师,拜拜!”
小淘又像猴一样的跑没影了,陈陌白无奈的摇摇头,打开手中的那团纸,看见那团纸上写的字,吓得后退了两步,一下子撞在身后的墙上。
那皱成一团的纸上,鲜血淋漓的写道:“救我,我是被拐进来的!”
演到这里,明战导演喊了声:“卡!”
明战:“休息一下!”
沈容予收回入戏时的表情,慢慢的走向场外。
明战:“容予,你来一下,有一个地方我给跟你特别说明一下。”
沈容予往明战那儿看了一眼,见顾征正坐在明战旁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明战:“你刚才那场戏别的都挺好,有一个地方一会儿需要注意一下……”
沈容予认真听着明战给他讲刚才中间的一点小不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旁边顾征那道灼热的热线一直盯着自己,盯得他十分不自在,出了好几次神。
他想果然是自己昨晚折腾了什么花儿出来,让这位顾少爷对他刮目相看了吧,沈容予越想越郁闷,明战给他讲完戏,他就逃跑似的离开了。
可是刚跑出两步,明战又叫住他:“容予,先别走啊。”
沈容予以为他还有话没说完,又走回来:“怎么了?导演。”
明战挠挠头:“那个,我这会儿正忙,要不你带顾总去村里转转?”
沈容予几乎就要喊出来这个小山村有什么好转的,但一抬眼看到顾征镇定自若看着他的眼神,沈容予心中恍然一惊,心想我在逃什么?我在怕什么?我这反应是不是看在别人眼里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