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龇牙咧嘴,看看空床又看看杂物堆,最终还是睡在了杂物堆后。
前半夜,云润生和虎子巡视的很认真,后半夜时虎子就撑不住了,年纪小瞌睡大,靠墙站着都能小j-i啄米,云润生便催他进去睡。
虎子迷迷瞪瞪的揉把眼睛就走,突然又折回来忧心忡忡道:“师父,今天一直劝你喝酒的那个张勤,你可千万要小心他,那就是个混蛋。”
“……去睡吧,师父心里有数。”
巡视的人只剩下云润生。
云润生放开神识感受周围的一切,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不用眼睛却能看见更远更多的地方,夜晚的海洋一点不平静,水下热闹沸腾,各种大大小小的生物在活跃。船上……也挺热闹。除了洞房花烛的李奎和水生j-i,ng神亢奋,起码还有三对在夜间拉扯。云润生摇头,这些人大多有妻有子,纯粹为了按耐不住的yù_wàng,和灵智不发达的野兽畜类有何区别。
在他从儿童逐渐变成少年的时候,师父常常跟他说一个男人唯有控制住yù_wàng才能掌控自己的前途。在末日时代,控制不了yù_wàng的人迟早会丢掉x_i,ng命。父母更是告诉他,爱情和婚姻就是一对一的交付,绝不容许第三人。
云润生很清醒却不固执,他的想法只有自己知道并且保持初心。旁人的却无从干预,世界不同,时代和背景不同,既不随波逐流,亦不会全盘推翻。
“嗯?那边是……”云润生陡然被一处吸住目光,只见在距离此处很遥远的海域有浓郁的灵气向海下流动,灵气不断的会和,汇聚成银润的细长河流,从天边一直延伸到海底,像一条连接苍穹和人间的阶梯,又像悬挂在宇宙中的银河。云润生的目光被深深吸引,沉醉在瑰丽奇异的夜色中,视线跟随着银河慢慢的流动,慢慢的向前,轻轻的触及海平面,哗,突破水面,流入到海底深处!
云润生心神一震,丹田处就像海面上多出的深渊漩涡,张大黑洞似得巨嘴,疯狂吸收灵气,灵气冲刷而来,瞬间破开了禁锢。
突破了!
云润生来不及惊喜,身姿挺拔的立在甲板上,闭着眼睛微仰起头,贪婪舒泰的吸收蜂拥而来的天地灵气,如瀑布般灌入丹田的灵气持续了一刻钟才稳住,云润生再次张开眼,已经是入体期三层初期的修士。
收敛气息,云润生目光灼灼看向远方,那银河依然连接着天地,他不由揣测,天地之大人外有人,大海深处更是神秘莫测,他不会是唯一的修士。更何况师父说过,在天地灵气浓郁的时代,不但修士盛行,还有与之共存的妖怪,灵物,魔鬼。深海若隐居着屌炸天的鲸鱼妖、鲨鱼妖、老乌龟、海豚妖什么的他一点不觉得奇怪,说不定连龙王都有。
修为突破,云润生看向那处的目光不由转变,不想再静静的远观,有股想过去看看的冲动。
要不要离开大船过去看看,快去快回应该……
“云道长。”
云润生回头,看见黄粱把他的房间门打开一条缝,小心地缩在那喊他:“云道长,我睡不着,我能不能出来透口气?”
云润生点头,目光再次看向远处,只是不复方才的狂热。
黄粱轻手轻脚来到他身边,颇不好意思的斜了云润生一眼,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今儿晚上死活睡不着。心里跟猫爪一样,想出来和云润生说说话。
可是真出来了,站在云润生身边,黄粱又无话可说,只顾神清气爽地欣赏满天星斗,水波粼粼,天边的银河。夜晚的大海竟然这般美丽而神秘,黄粱一时陶醉。纵然从小金尊玉贵见识广博,然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天下山河无尽风光,岂能是蜗居一角捧着书画可以道尽。他有生以来头回离开家门,一路狼狈逃亡,沿途的风光美景一一错过,大海是他最向往的地方,如今亦成了他难得的安心之所。
黄粱目不转睛地看着远方的天空大海,全副心神都好似被广袤的天地吸了进去,飘飘欲飞。云润生静静地并肩而立,他挂着浅笑与之同赏,有个人陪着一起看美景似乎挺不错。
“真好听……”耳旁忽而传来黄粱的喃喃低语,云润生挑眉看向他:“什么好听?”
“歌声啊,你仔细听听。”空灵的歌声在海上回荡,悠悠扬扬,沁人心脾,之音莫过于此。
云润生盯着表情沉醉的黄粱,对方的样子不像作假。
可是,黄粱只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普通人,他能听到的歌声,他怎么一点没听到?
云润生茫然地等着,除了夜风和海浪声,并无别的歌乐声。
“咦,没有了。”黄粱陡然清醒,遗憾的两头张望。
云润生压下好奇心没多问,目光再次落到远方助他突破的奇景,失望地发现海面已恢复平静,陷入黑暗。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黄粱没说话,闭着眼睛,那美妙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回响,他一遍一遍回忆,情不自禁从喉咙深处发出轻不可闻地歌声。
“……”
云润生表情纠结,这曲子哼地实在是……
扎心了!
黄粱意识到他的歌声被嫌弃地很彻底,亏他自以为是地沉醉其中。
他很受打击,不大相信地挑眉:“我哼的歌儿很难听?”
云润生吸气摇头:“魔音穿耳。”
黄粱握拳,淡定自若道:“我更j-i,ng通乐器,任何乐器只要我学,很快就能掌握j-i,ng髓,你会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