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喝完,季书平伸手过去用食指给他擦掉嘴边的水渍,再拨一拨他睡乱的头发。尚雪臣扭头过来看他,“我睡多久了?”
“快四个小时了。”
尚雪臣没想到自己一睡就睡了这么久,他有些迷糊的伸出了手,季书平自然的把他从吧台上抱起来。尚雪臣没有下来的打算,直接用腿缠住了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要不别出门了吧。我不想出去了。”
季书平抚着他的背,却没有顺着他的意,“不是都和周哥约好了。”
“哼。”尚雪臣趴在季书平的肩头又叹一口气。季书平没把他的孩子气当真,抱住他转身朝浴室里走,“快洗个澡换身衣服,去和周哥汇合。”
刚睡醒的尚雪臣还没消起床气,只想着无理取闹,晃着两条腿,“不要!我不要洗澡!”
“好,你不洗。”季书平熊抱着尚雪臣,不能腾开手去开浴室的门,只有抬脚直接踹开了门,“反正我要洗。你在我身上挂着,我就拿你当搓澡巾。”
尚雪臣没来得及从季书平身上跳下来。季书平已经又抬脚把门给踹上了。关上的门隔开的有水声,尚雪臣的吵闹声,以及后来的低笑欢语。
周哥的车严严实实的拉上了窗帘,好让经过的行人不看见里面的人正举着望远镜紧盯着宾馆的正门。他盯了有半晚上眼睛都酸了。周哥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捏一捏鼻梁,看一眼时间,嘴里嘟囔着,“这两人,说好的晚上七点再见,这也迟到的太离谱了!”
话刚一说完,就有人拉开了车门,直接钻进了后座。周哥背后说人坏话差点被人抓个正着,吓得直给自己抚胸口。
尚雪臣凑上前来看着周哥,“你怎么了?”
周哥定定心神,“能怎么,迟到这么久还不打招呼的就进来,被你们给吓得。”说完转脸去看车后座的两个人,不转脸还好,一转脸看到又立即扭转回头,“妈啊,闹眼睛。”
尚雪臣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回头看看稳坐在后车座上的季书平,抽两下嘴角,坐直了身体,直接拿胳膊肘杵季书平胸口,“都说别这样穿了,你非让这样穿。”
他们闹腾着洗了澡,季书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两件横须贺夹克,黑底丝绸绣满了大红色的蝶尾鱼。尚雪臣一开始只觉得新鲜,他还没见过季书平穿鲜亮的衣服,看着季书平穿上,一时之间只新奇的拉住季书平的手,前前后后看了几个来回,最后也只说了一句,“还挺好看。”等出了门,尚雪臣的新奇劲儿过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季书平这是买回来当情侣衫穿的。
这会儿周哥说他们闹眼睛,尚雪臣只以为他说得是他们俩人穿的衣服太打眼了。尚雪臣小声嘀咕着,“都怪你让这样穿,太招摇了!”
“这不是平常没机会穿上街吗。反正是躲车里盯人,还不能拿出来穿了。”季书平小声反驳他。
尚雪臣还要和他再斗嘴,前头周哥扭头过来,“你俩是真当我不存在啊,打情骂俏是不是还得我给你们鼓个掌啊。谁说你们衣服了,看看你俩的脖子吧!”
周哥不留情面的把话说白,尚雪臣只假装扭着脖子,给伸手捂上了。季书平则面无表情撑着下巴挡住,扭脸去看窗外。
周哥看他俩一副装蒜的样子,冷笑一声,“装什么装,看都看见了。我这都在这儿蹲点老半天了,来个人上前面来替我盯着。”
盯人这种事尚雪臣自然不会让季书平来做,只有他能顶上周哥的缺。尚雪臣从后面跨到了副驾驶位置上来,后面的季书平还不让他省心的非得在他屁股上摸上一把。尚雪臣忍住坐下,又不能像平时那样发作,只有在接过周哥递来的望远镜时转头对后座上的季书平瞪了一眼。
等回过头来拿着望远镜盯住宾馆大门时,不禁感慨,“我也有段时间没做盯人的活儿了。”
周哥瘫在椅子里,问他,“怎么?是眼生啊,还是手生啊?”
就算是周哥打趣他,尚雪臣也没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一点都不松懈的盯着。问着周哥,“你盯多久了?”
“他们刚进去。”
“刚进去?”尚雪臣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那没这么快出来,除非他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