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平看了一眼地上滚来滚去的啤酒罐,原来已经喝了不少了。回头又看着尚雪臣说,“你不能再喝了。”
尚雪臣笑了一声,抵抗性的打了个酒嗝,很长的一个酒嗝,酒味刺鼻像是故意的。季书平伸手穿过他腋下想把人从地上架起身,尚雪臣躲了开来,只是一言不发的在地上坐着。季书平只有无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他烧已经退了,拉着他的手问,“你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尚雪臣不说话。
“我给你做早饭。你想吃什么?馄饨,豆沙包或者是牛r_ou_面?”
尚雪臣原本对他的话没有反应,只是在听到牛r_ou_面的时候才扭头过来看他一眼,终于和他说了今早的第一句话,“放了我哥。”
季书平垂了下头。尚雪臣知道他这是不想的意思,自己扶着橱柜起了身,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季书平拦住他,“你要去哪里?”
“去想办法捞我哥出来。”
“不行,你不能走!你现在的状态很糟糕!”
尚雪臣毫不在乎的看他一眼,绕过他继续往外走。季书平追出来在客厅拦住了他。尚雪臣不耐烦的看他一眼,转身坐在了客厅沙发上,“好,那我不走,你放了我哥。”
“雪臣。”季书平走到他面前,“你要相信我,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我自己的用意。”
尚雪臣不想听他自述自己的用心良苦,起身躲开他往楼上走。季书平别无他法又不放心他只有跟着他上了楼。尚雪臣走到房里床边坐下,怀抱双臂说着,“我不走,你放了我哥!”
“尚雪臣,你听我说。”
尚雪臣又从床上起了身,季书平走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尚雪臣见去路被挡住,季书平还要再和自己辩解,只伸手捂住了耳朵,“我不听!我只要你放了我哥!”说完见季书平仍旧是挡着他,干脆转身拉开墙上帘子往阁楼上去。
季书平继续跟着他。看他上了阁楼在角落里抱腿坐下,只要自己一靠近就捂住耳朵大喊大叫着,“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你不让我走,我就在这里呆着不下去,除非你放了我哥!”
季书平没了办法,只有先说,“不然先吃点东西再说?”
尚雪臣看他一眼,没有起身,转过身去,面朝墙角倒下了,仍旧捂住了耳朵。季书平没有办法只有先下楼给他准备些吃的送上来。听人走了,尚雪臣这才扭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人真的走了之后,又扭头回来,伸手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曲起了腿又往墙角缩了缩。
季书平下楼到了厨房,看见厨房一地的狼藉,拿过垃圾桶蹲下/身来把空了的易拉罐一个个捡起丢进了垃圾桶里去。捡没两个手就停住,季书平怔愣看着一地空空的易拉罐,只劝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人没事就好。”
尚雪臣的胃有些痛,痛的他整个人在角落里蜷成了虾米。今早起来他看见季书平趴在他手边不是没有心软,可更多的却是心痛,无法言说的心痛,痛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慌忙逃下楼来,他已经忘了自己在戒酒,把冰箱里的酒都抱出来一罐一罐都打开喝尽了。
喝到头脑开始恍惚,他开始做一些不可能的假设,假设他一开始没有在餐厅遇上季书平,这样就不会被董事长召见。或许也不会认识邵霁,这样就永远不会认出邵夫人。可假设到最后,他却发现没有遇上季书平就不是个美好假设的开端。如果没有遇上季书平,那他的人生就会一直浑浑噩噩下去,如果不是自己遇上的季书平,那就可能按照周媛口里原先的计划让齐梁去接近的季书平。如果是这样,尚雪臣反而更加的不乐意,更加的心痛,于是更多的酒灌进了胃里。
现在胃里的酒j-i,ng开始反噬,他的胃在抽搐起来折磨着他。他很久没有感到这么难过了,毕竟他的胃被季书平的照料了这么久。胃痛让他身体蜷缩的更加的厉害,膝盖已经顶上了墙壁,脖子也弯曲着让脸贴上了胸口,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可这样并没有什么功效。
他听到上楼的脚步声,立马逼着自己舒展开了身体,假装平静的躺在地上面对墙壁,可后背已经冷汗直流。
季书平放下了手里的餐盘,一放下闭眼躺着的尚雪臣就闻到了食物香气,然后胃又跟着抽搐两下,季书平摸上他的肩膀,尚雪臣赌气抖开了。
“先吃点东西吧,我做了糖粥。”
尚雪臣仍旧是躺着没反应,季书平叹口气起了身,“我走开。我走了你把粥喝了。”说完起身要走,走了没两步就听见东西倒地的声音。季书平转过身来看,看到的是被打翻的粥碗,黏糊冒热气的糖粥撒了一地。尚雪臣仍旧面朝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季书平停下了话头,努力忍下了自己快从嗓子冒出的火,等觉得自己平静了些,能平和开口了才张口说着,“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躺着的人没有反应,连反驳都懒的开口。
季书平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还要我怎么做?”
“只要你放了我哥。”
“这不可能。”
尚雪臣睁了眼,有要从地上爬起来质问季书平的冲动,可胃痛让他清醒,让他知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徐雪士出来就会威胁到他嘛。
季书平有些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绝决,虽然他不想和尚雪臣使那些兜兜绕绕的说话技巧,可现在他这样的状况,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