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叫乐乐。”
尚雪臣看了周朝他使了使眼色,尚雪臣又低头接着问,“那他大名叫什么?”
“他和我一样,我把我的名字送给他了。”
“你把名字送给他了?”尚雪臣有些听不懂他的话了,他抬头去看周哥,周哥就拿食指指了指乐乐,又拿手指了指自己脑袋,这意思是他脑袋有问题,“要不你下次去杨连那的时候把他也带上吧。”
“他不用看心理医生吧。”
“我没病!我没病!是真的有另外的乐乐,那是我送他的名字!”乐乐大喊大叫着,对着尚雪臣拳打脚踢,“你们都不要我,我只有乐乐,我只有那个乐乐。”
尚雪臣听这话愣了一下,难道说这孩子受了刺激已经分裂出另外一个人格了?
季书平赶来的时候就看见被尚雪臣搂住,腿脚乱蹬的人,他上前一步直接把人扛起往车里送。尚雪臣急忙跟上他,还不忘扭头和周哥打声招呼,“周哥你回去吧。”
周哥朝他挥了挥手,“你们可别再瞎折腾了。”
季书平一路把人扛回了家,尚雪臣拎着乐乐的破背包一路在后头跟着。季书平一进屋就把人丢房里给锁住了,尚雪臣还想进房再看看人,季书平也不让,只推着他让他回屋休息。
尚雪臣实在很着急,“不行啊,那孩子言行不对劲,非说还有另外一个他,怎么办明天要不要把杨连喊过来给他看看?”
季书平叹口气,“你再不回房,我也把你锁进去了啊。你最近治疗已经好了很多,杨连关照再关照让你保证睡眠充足,别太焦虑的。”
“可是……”
“没有可是!”季书平说的尤为坚定,“你要是再可是,这次我真就生气了。”
“可……”尚雪臣刚说一个字就被季书平给瞪了回去,他只有灰溜溜转身进了房。等人进了房,季书平才理了理衣服,回身进了另外一间房。
乐乐就在床尾地上坐着。季书平开门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抬头看一眼。
季书平挨着他在地上坐下,乐乐扭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刻意和他保持了些距离。
“反正你们也不会留我,到最后我又被转手了。”乐乐闷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原本今天是我们坐飞机出国的日子,如果按照计划好的来,过两天我们就该在美国签字结婚了。”
“我就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进一间房,地上那些肯定就是喜糖。”
“可是快到机场的时候,他接了一通电话说是找到他要找的人了。他二话不说让司机掉头去接你。我们的结婚计划又被搁浅了。”
“你这是在怪我?”
季书平摇摇头,“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要你知道他很重视你,不会随意把你送走。”
“可我明明听到,听到你们商量着给我找新家庭。我问你们是不是要领养一个孩子来稳固关系你们也说不是,那我不过也就是在这里短暂停留,我已经不想在别人手里转来转去了。”
“不想收留你是因为……”季书平的眼神暗了暗,“因为我和他都没有体会过普通家庭是什么样的。他怕不能给你正常的生活。我和他在一起很不容易,走到结婚这一步对我们来说经历过千辛万苦,可他还是回头要去接你。对你小心翼翼,所以你能不能对他好点,别让他提心吊胆。”
乐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他是好人。他眼睛和从前看我的那些亲戚不一样。”
“那你要不要尝试和我们一起生活?”
乐乐有些惊讶的回头看着季书平,“可你们刚刚不是说……”
“我和他脾气也没多好,不是很擅长沟通,我无法保证你成长期的心理时时刻刻都受到抚慰,你的伤疤只能靠你自己来恢复,因为我和他都不是会带孩子的人。你也看到我们的关系了,以后你上学交友,别人都会好奇打探你和什么人住在一起,他们会揣测你们这个家的组成怎么这么诡异。可就算是这样,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生活?我们互相尝试着来组成一个家?”
“我……”
季书平从地上起了身,“离家出走这个词在我看来不是贬义词。你得有家才能出走,走多远家都在,如果今天不是他着急找你,你就不是出走而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乐乐仍是坐着不说话,季书平快出门的时候他才张了口,“我叫白歆乐。”
“很不错的名字。明天记得告诉他。”
尚雪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季书平一直没回来,他猜季书平是坐在客厅看着,以防那小子再偷溜。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尚雪臣听到厨房动静的时候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出房门就看到了季书平在厨房忙活着,餐桌边正坐着乐乐,看着像是在等开饭。
尚雪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走到了餐厅,季书平刚好端出一碟刚出锅的包子,走到他面前顺手压了压尚雪臣翘起的头发和他说了一句,“早。”尚雪臣拉住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问着,“这什么情况?”
季书平看了一眼餐桌边坐着的人,尚雪臣就听到了乐乐的自我介绍,“我叫白歆乐。”
“嗯?”尚雪臣看了对面一眼,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季书平搂着他让他在桌边坐下,放下了包子,往乐乐面前推了推,“适应吧,以后大家尝试一起生活。”
“什么?”尚雪臣惊讶看着季书平,季书平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接受了,接受你昨天的那个提议。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尚雪臣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