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住,他没让我跪下,也没让我钻笼子或者在地上爬,只是个简单的、不带任何羞辱意味的动作。可不知为何,大概是他每回施令时如驯狗猫般理所应当、任意玩弄的语气,亦或是那不容反抗的眼神,都让我觉得羞耻万分。
我身子僵着,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避开他眼睛,觉得羞耻感稍稍消去,才顶着他灼热的视线顺从站起。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不由悄悄瞄他脸上表情。
果然,只见他唇边挂着玩味的笑,漫不经心地欣赏着我窘迫不愿却不得不服从的样子,随即轻描淡写地吩咐道:“转一圈。”
我怔住。在长生殿,当众下跪受辱挨骂受罚是家常便饭,甚至觉得理所当然,已毫无羞耻心。可现在,他既没打我也没骂我,甚至与尊严无关,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命令,却让我觉得自己如掌中玩具般任他玩弄,尊严扫地,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我如天人交战,犹豫许久,终是无法违抗他的命令,忍着那莫名升起的羞耻感,匆匆旋了一周,希望能快些结束。
他不甚满意,道重来。
我总觉得这语气像在调教小狗般,羞得满面通红,却只能服从,顺从地以缓慢的动作再转一圈,让他能清楚看到,甚至有些紧张,怕他仍不满意。
他欣赏着我乖乖服从于他每个命令,眼底的笑越发愉悦兴奋,笑吟吟道:“不错,过来。”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旋即却被更大的羞耻感吞没,觉得这句不错如奖励宠物般,小猫小狗在被主人夸奖时也会觉得高兴,可身体仿佛已非自己的,只听命服从他的每句话每个字,在他玩味的视线中慢吞吞走至他面前。
又恢复知觉般快速摸着自己发烫面颊,屈辱地低着头不吭声。原本能说出成千好话的嘴,此时如被胶粘,半个字也发不出来,暗暗祈求他快些玩够。
他见我已承受不住,嗤笑一声,视线朝脚下轻点。
“坐下。”
我满面羞红地坐在他脚边的地上,几乎将头垂至折断,手不知搁在何处,更不敢看他戏谑的眼神。
他却捏起我的下巴逼我抬头,食指在我下颚轻轻摩挲着,笑着问道:“小护法,你为何脸红?”
我心跳蓦然加快,猜想到他要我如何回答,只小声求道:“饶了我吧。”
他面色一沉:“不听话了?”
我便感到千万压力按在肩上,虽说已确定他定不会伤害我,但不知为何,在这眼神下仍不敢反抗,被欺负得欲哭无泪,只能被迫答出他想要的回答。
“因,因为我喜欢被您玩弄。”
他爱怜地笑笑,如爱抚幼崽般摸着我的头,柔声道:“真乖,起来喝药吧。”
那股压力终于散去,我连呼吸都轻松顺畅,迅速爬起吃饭喝药,再不愿说任何话讨好他了。心里恨恨地想,这种人不用竿子就能自己爬到天上去,我又何必给他送呢?
我昨夜淋雨染了风寒,待盥洗完毕,吃饱喝足,便恹恹地伏在床上犯迷糊。剑寒清良心发现,摸着我的额头问是否发烧。
这时却听有人敷衍地敲敲门推门而入,嘴上说道:“大哥,你要睡到何时?昨日还说要我叫……你们?!”
我紧张地看着太子,不免担心会被误解。此时我j-i,ng神萎靡,面带红晕趴在床上,好像发生了什么,而剑寒清看起来神采非凡,正难得温柔地轻抚着我的额头。
却见太子回过神来,慌忙展开折扇,挡住视线,愤然质问:“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大哥。难怪本宫问明月是否有人欺负他时他不敢说,原来那个大魔王就是你!”
第二十四章 英雄
面对太子这番责问,剑寒清自然不屑解释,只斜了他一眼道住口。
太子也畏惧他 y- in 威不敢追问,独自黯然神伤。我本想解释,但太子已不问,我再主动提显得我好像自作多情,便没有吭声。
三个人各自肚肠,整整衣襟,前往武道大会最终场。
昨夜秋雨过后,秋叶打落,放眼望去,遍地残黄,林间枯枝越发消瘦。但青空被洗涤过后,却放光彩,明艳如初。
我见草地s-hi滑泥泞,便跟在太子身旁,借他的椅子。他摆得排场十足,令侍从搬来梨花木太师椅,日光稍露骄色,便有宫人撑伞打扇,也有侍女沏茶,捏肩捶背。
我实在不理解,这不就是剑寒清喜欢的生活吗?他究竟哪里不满?
这时便有一抹艳丽的红撞入眼中,满座素色,只有她最为浓艳,那双眼尾上扬狐眼见到我后越发勾起,飘然落至我的身侧,不怀好意地在我耳旁柔声低笑道:“陆郎,我道你近来怎越来越硬气,原来是攀上高枝了。这高人一身纯j-i,ng内力,未泄过半分元阳,你可得紧紧抓住。”
我平日惯不理她,但她今日竟当着剑寒清的面说这污言秽语,还在我耳边说什么j-i,ng气满盈,上等极品云云。我听得面红耳赤,更怕被这煞星听到动怒,忙压低声音恐吓道:“白界,再说这闲话,莫怪我手中的刀不客气。”
她望着我掩唇媚笑不语。
我心里仍有些担心,偷偷瞄向剑寒清,却见他似乎听闻动静,正转头看向我。视线相碰,双瞳剪水,刚正洒然,但我想起白界说的话,难免不往那方面想,竟觉得这眼神炽热发烫。
他却忽然对我笑道:“小护法,待武道大会结束,我有礼物送你。”
我立即惊道不要。
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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