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余泽曾读过同一本书:薄伽丘的十日谈。
当时韩水刚做完近视手术,不能阅读,余泽就随便背故事给他听,恰好选到了十日谈。
两个人都对其中的背景描述印象深刻。
书中这样写道:……在出现症状的第三天,或早或迟都会丧命……到头来他们不得不采取一个相当残忍的措施:尽量远离病人和他们的物品……得病之后遭到舍弃,孤零零地奄奄待毙……白天黑夜都有大批人倒毙在路上,另一些人虽然死在家里,也只在尸体腐烂发出臭气时才被街坊发现……
故事中残酷如同末日的情景浮现在他的脑海。
现在,他们也到故事里来了。
而自从与赵修平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幻觉的余泽,又一次地发现自己已经分不清哪儿是真实,哪儿是梦境……
森林中僵硬行走的丧尸、女人的尖叫、铃铛的叮铃、图书馆涌动着的丧尸、轰然塌陷的大地……他仰起头,看见直升机上有个男人低头看他,目光之中毫无感情……
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比平时更加用力
“你能保证说的都是真的?”
汪医生:“我保证。”
“好。”
赵修平点头,接着转向周围的人。
这时候他们四周也就只有不多的十几个人而已,多是梁诚任命负责各处消毒和检测体温的人。
“汪医生和余泽几个负责根据疾病原理制定计划,一个小时后通知你们。现在所有患病人员就地进行隔离,其余任何人不能随意走动,自查身体状况,发现异常立即上报,早饭由专人发放。
所有人,禁止在事情未确定前散播谣言。”
汪医生攒足了力气,终于站起身来:“你们已经有病人了?我能去看看吗?”
没有人说话。
余泽哑着嗓子要开口,却被赵修平制止了。
“我带你去。”他说。
接着他不动声色地重重握了一下余泽的手,带汪医生到溶洞里去了。
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开,有光洒进平台的一角。
新的一天,开始了。
“腺鼠疫的传播能力比肺鼠疫弱,幸好。”汪医生连夜从行知小学赶来,什么都没来得及吃,喝了两口水便马上开始工作。
周围的人包裹严实,都戴着口罩行色匆匆。
据汪医生说,行知小学那里现在已经热得不成样子了,时不时还有丧尸上门骚扰,情况不太妙,不过他的病人情况还不错,所以他才敢放心赶来。
“……我们定专人每天十次进行消毒,所有的人……”
仙人掌翘着尾巴从他旁边走过。
汪医生皱了眉头:“它也是。”
立刻有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消毒人员将仙人掌拎起来去洗消毒澡。
仙人掌四肢立刻扑腾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放朕下来!朕要去捕猎!朕的江山还在等着朕治理!
余泽愣了一下,把人叫住,将仙人掌脖子上的铃铛拿下来塞进兜里:“等洗完再给你戴。”
汪医生:“所有病人用过的东西都要焚烧消毒,尤其是沾过脓血的衣物和医疗用品,全部焚烧。”
余泽熟知溶洞里的人员分派,汪医生知道措施,两个人合作起来十分便捷迅速。
但是疫情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不可控,就在汪医生去看望病人以及制定计划这短短的一个小时里,又有两个人发现体温异常。
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儿。
之前因为那些小孩儿都住在一起,方便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