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层里到处堆放着农药瓶和陈化肥。靠西墙有一个石棉瓦大棚,至南至北十六、七米,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化肥和农药箱。
玉文走向北面四间破房,门锁着。隔着门缝望进去,看见有磅称,封口机等躺在地上。还有尚未封口的美国二铵。
玉文走到靠东墙的一棵大枣树下,摘了一大把枣子。刚想走出去,进来了表姐夫。他是大舅家的女婿。
“我在厕所里听到里面有动静,进来看看,原来是妹妹。”姐夫说。
“二舅家盖了这么多新房,这破房子可用不着了。”
“会用不着,这里可是二叔的聚宝盆呢。”
“聚宝盆?就这些破瓶子、烂袋子吗?”
姐夫笑了笑。玉文随姐夫来到二舅家的小客厅里落了坐。不知不觉地就扯到了二舅的西院和二舅的发迹史。
“如今这社会,笑贫不笑娼。手里有钱才能气粗腰杆硬,要弄钱必须做生意。可如今做生意的多了,钱也不好赚了。
要想赚钱必须找窍门,无商不奸。胡雪岩式的商人如今是行不通了。
就现在的农药化肥生意吧。正常情况下,二铵一代一百多元的本钱,最多二、三元的利。尿素五、六十元一代,也。 du.只能看一元甚至伍角钱的利。还搬上搬下的非常累人。
且化肥鬼行市,价格说降就降。如果不玩假的,赚钱没有赔钱的时候多。农药也是一样,门市部那么多,卖真药能赚几个钱?”
“二叔造假吗?”
“二叔啊。”姐夫笑了笑,犹豫片刻。
又说:“你不是外人,说了也无防。二叔从商丘印制了很多,美国二铵袋子。拉来云南的硫磷铵往二铵袋子里一倒弄。零售一袋就赚四十多元哪,不过二叔不零卖。这样能不发家吗?”
“他不怕查着吗?这可是犯法的呀?”
“查?打假办要的是钱,他们还唯恐人们不造假呢。
二叔在商丘的地下工厂,合伙人有那些派出所长,工商局长打假办主任等。”lt;/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