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玉文只得爬上车去。拆开几袋，抓出几把在车灯前看了看，的确是上好的硫磷铵。又车前车后地捏了捏，也没见有潮面和结块。又点了点数。

“小沈，肥料绝对是硫磷铵，数量绝对够数。”

玉文只得拿钱来点了——两万八千元整。

晚上十一点多钟，玉文回到家，把车带到了自己的仓库。卸车时发现，除最上层和前后两端玉文能够伸手摸着的以外，全是风化了的白色结块。这显然是他们这一季淘汰下来的货底子，是根本无法出售的。

接近三万元哪，是玉文这一季做生意的全部收入。玉文的眼直了。吕强唉声叹气。给赵经理打电话，关机。

玉文应司机加二百元的运费，明天一早拉回去。可明天无论怎样找不到了赵经理。这时她才知道这赵经理根本就不是生资公司的人，房子是租来的。昨天夜里就退了。

谁也不说赵是哪里的人。说是他们的货处理完了，就散伙了，不干了。

一个中年人说：“你找到他又能怎样？告他们吗？那你自己先进去。做这种生意么，都会或多或少地出点事。在这条路上走得久了，你就知道了。经验得靠损失积累。想赚大钱嘛，就得不时地破点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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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车司机同情地说：“另想补救的办法吧，我有一个朋友在连云港开化肥厂，你只要拿去样品，什么样的肥料都能给你造出来。含量由你自己定，非常便宜。……”

玉文再没这个心思了，她被这口恶气呛得头昏眼花。

玉文做生意失败了，多日的劳累和难眠造成了心肌劳累。由于在小诊所的医治不得当，这场病延续了十多日。胃神经功能紧缩，几乎不能进食。难受得她在床上滚来滚去。

病痛让玉文认识到金钱的无意义。健康的体魄，宁静的心境才是人的第一需要。最后医院的几粒黄药片加吗丁琳使她昏昏迷迷睡了一天一夜，病就好了。

病好了，她也想通了。自己做为一名农业工作者，又出身于农村。坑农害农，天理不容。

这是上帝在惩罚她。她深信那些人早晚也是要遭到惩罚的。lt;/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