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可我不想做断肠人,陈天看着慢慢行走的季泽,攥了攥手掌又松开。
“季泽,做我老婆好不好?”明知道他可能不会明白‘老婆’是什么意思,陈天还是问出了口。
季泽斜瞪他一眼,快速向村落走去。
很奇怪,自己竟然能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似乎……心底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想要冲破些什么。
陈天愣住,难道他真的听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不禁大喜,某种念头呼之欲出。
“等等我……”他屁颠屁颠的追上去。
村头种着一棵大杏树,由于早已过了果实成熟的季节,没有果实来争夺养料,整棵树看起来分外葱茏,枝繁叶茂。
陈天就着不太灰暗的光线,趴到树底下的那块大石头上死命的瞅,可惜他繁体字认识的不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没看出个门道。
“杏花村,”季泽站在一旁已经看不下去,只好出口相告。
陈天拍拍手站起来,“天色已晚,我们去找家农舍借住一晚吧,肚子也有点饿。”
“我得回去,已经出府几天,若是继续在外逗留,恐怕会有人误以为我客死在外了,”季泽笑笑,有些寂寥。
“回去做什么,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陈天拉着他往村里走,“这么晚了,我不放心。”
季泽看着他,不知怎么,陈天温柔的体贴他想起了早已经过世许久的娘亲,泪水瞬间盈满眼眶。
月上枝梢,农家小院里传来阵阵笑声,陈天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浓情蜜意的这两个人,手上的蒲扇的扇叶被他的手指抠出了几个洞。
半个时辰前,他和季泽说好,就去他们俩路过的第十户人家过夜。谁知,当农家小院竹篱笆的门打开的那一刻,一个穿着布衣服大腹便便的女人走出来,季泽定睛再三,竟然扑上去抱住她,带着些撒娇意味的喊道:“盈香姐姐。”
女人虽然打扮糙,但从细致的肌肤以及瑰丽的面容上不难看出是名俏丽女子。‘盈香’?不就是醉春楼曾经的花魁,季泽买了她一夜的那个女人?有问题……
再看看她的肚子,凸出了一大块,看来已经快临盆了,不会是季泽的吧……
还沉浸在重遇故友喜悦中的季泽,对于陈天这厢没边没际的瞎想浑然不觉,依旧与盈香寒暄倾诉着最近发生的事。
“盈香姐姐,宝宝几个月了?”季泽一副好奇的样。
盈香扶着高高隆起的肚子,面上有喜悦也有愁苦,道:“已经快九个月了,还有一个多月就出生。”
季泽兴奋地两眼冒光,“那他出生之后就可以叫我叔叔了,我能他吗。”
盈香默许一声。
季泽刚要趴到她隆起的肚子上,后面的衣领就被人揪住,陈天明显隐忍着怒气的声音从天而降:“宝宝现在是最脆弱的时期,不能随便乱碰!”
“盈香姐姐说没有关系,”可怜的季泽,此刻还在云里雾里,没有明白陈天发怒的原因。
“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
“可是……”
“可是什么?”陈天很想把他拉到一边做做思想教育,人家一个有孕在身的女人,除了自己的老公,能随便让人往自己肚子上趴吗。
一边的盈香已经从两人的的互动中猜出了他们俩大体的关系,季小少爷能被人震慑住,还是一个看起来不是名门望族的平常人,看来此人的确不一般。
“小少爷,以后等宝宝生下来再看吧,天色已晚,你们两人就先休息吧。南屋的床铺我已经整理好,只有一张床,可能有些挤,你们先将就一晚,”盈香左手托着要,右手扶着肚子有些艰难的站起来。
“我扶你,”陈天上前一步扶住她,这个盈香虽是风尘女子出身,倒也知书达理,看起来很贤惠,心底对于她和季泽的芥蒂消去了不少。
季泽环顾四周,“盈香姐姐,怎么不见胜骞大哥?”
盈香垂下眼帘,手轻轻的抚着隆起的肚子,有些落寞,“他……一会儿才回来……哦,你们不用等他,先休息就行。”
陈天瞪了季泽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多嘴,看这情况就能知道,两口子肯定闹矛盾了。
月光透过窗户上镂空的木头框照到床头上,毕竟还处在夏季,两人随便搭了棉床单在身上。
床单上微微散发着一些由于长久搁置而产生的霉味,挑剔的季小少爷倒也没有怨言,朝着陈天翻动了一下身体,把盖到鼻尖的床单拉到肩部。
墙角的蛐蛐“吱吱”叫得很欢,在这空荡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别乱翻动,我已经在床沿上了,你再挤一下我就滚到床下面去了,”陈天按住季泽四处扭动的泥鳅身子,不仅仅是因为他快掉下床去,还有季泽不断摩擦点火而引起的生理反应,难言之隐啊……
“你也没睡着?”季泽抬起脑袋,月光下的眸子格外晶亮。
就你这翻动的频率,没跑出去冲凉水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睡得着。
“嗯……你到底怎么了,一直动来动去?”陈天也把床单往下拉动一直到膛上,有点热……
季泽轻轻叹息,“盈香姐姐似乎过得不太好,我一直以为她嫁给胜骞大哥会很幸福,毕竟……胜骞大哥看上去很忠厚老实,对盈香姐姐也是情深意重。”
“傻瓜,人总会变的,更何况很多事情都不会像我们自己料想的那般简单。在一起生活需要的不仅仅是彼此双方之间的感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