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十月,已是冷风瑟瑟,寒气逼人。
大清早,竹青苑的内院里就‘叮叮梆梆’的响起了杂乱的声音。
“公……公子,少爷还未醒,你弄这样大的动静似乎不妥……”小前好心好意的劝说,他们少爷若是睡不饱觉,饶是会迁怒于他们这些可怜的下人。
陈天停下手中的工作,轻吐了口气,雾状的气体很快消失在蒙蒙空气中。虽是大冷天,他的脸上还是罩了一层薄薄的汗滴,易容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嗯……那我去柴房那边弄。”把散落在地上的木条木框还有卯连在一起的一些半成品全都抱在怀里,陈天歪着脖子示意道:“小前,你帮我把锤子和铁锯送到柴房,谢了。”
看着遍地的狼籍,小前咕哝道:“也不知道公子这是要做什么,竟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哪里奇怪,我这都是有大用处的,”陈天猛然折回,凑到小前耳边低声道。把呆立在原地的小前吓得魂飞魄散,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话能被他给听到。
小前急忙摆手矢口辩解,“没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又没说你是什么其他的意思,你看你,怎么脸都吓白了,我又不吃你,”陈天皱眉,就算现在样丑了点,也比钟馗好看吧,怎么开个玩笑都能把人给吓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样。
从柴房干枯的草窝里挖出两只可爱的小兔子,揪住它们长长的耳朵,一手一只。左手一只白色的,右手一只灰色的,四只悬空的毛绒绒的小腿在空气中四处拨弄,找不到可以立足依靠的东西。
“乖乖,看来给你们做个小窝还是很有必要的。啧啧……看你身上脏的,跟从灰窝里爬出来的一样,”陈天看着右手中的灰兔子,跟它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这几天季泽身体比较虚弱,没出过院子,整天呆在书房里看书写字,再这样下去他的宝贝就快变成古董了。陈天怕他闷着,遂在昨天下午偷偷翻墙出府,买了两只兔子给他解闷。
本来只想买那只通体白色的小兔子,不过在看到那只灰色的兔子孤零零的缩在笼子一角时,不知怎么,心里某个地方又开始泛滥出酸涩的感情。
“这两只我都要了!”
“小伙子你看好了,那一只……也是公的,它们没法交配。你看这其他的兔子还有那么多,不一定非得要这一只,要不这样,你再挑只母的?”卖兔子的大爷试探地说着,又揪出一直雪白的母兔子给他瞧。
“我就要这两只,公的怎么了,我买它们又不是为了让它们生小兔子。别罗嗦,就要这两只。”
“你这小伙子真奇怪,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买家,”留着一小撮花白胡须的老大爷边找草笼边嘀咕。
“奇怪吗?难道非得公的和母的配在一起才叫正常?”陈天指着一脸憨样的灰兔子的鼻子道:“你给我争气点,别让它把你看扁,早日把它给我搞定,听见了没?干嘛非得生孩子,在一起过的舒服就行。”
灰兔子在他的摇晃之下凄惨的‘吱吱’了两声,有立马就翻白眼撒手人寰的趋势。
陈天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把视线锁定在旁边的白兔子身上,“你没事长那么白干吗,毛脏了也不好洗,要不我给你染成黑色。呃……黑色不好看,要不染成红色,不行,那样更丑。”
陈天滴溜溜的转着眼珠,考虑着要给它染哪种颜色的毛,没曾想左手腕被挣动着的兔爪子给挠了个正着,两条血印子突兀的覆盖在了原来的伤疤之上。
立马把兔子丢进刚做好的木笼子中,陈天看着左手腕上赫然出现的伤口一阵咬牙切齿。
小白兔在草窝里怔忡了片刻,红红的眼珠无辜的看着陈天。见陈天只是抱着自己的手腕倒抽气,也就释然开来,在新窝里四处闻嗅了一番,钻进角落里蜷成一团呼呼睡起了大觉。
小灰兔呆滞的跟在小白兔后面,想跟它睡到一起又不敢,只是在另一个小角落里睁着眼睛看小白兔,见它睡着了才敢依偎过去,一白一灰两只毛绒绒的的小东西很快缱绻成了一团。
“果然是跟他一个子,简直像只小野猫,”看着手腕上面的两条划痕,陈天苦恼的嘟哝。
“跟谁一个子,你嘀咕什么呢?”
转回头,单薄的身影从柴房外踱进来,胡青色的棉袍穿在身上,凸显的下巴更加尖瘦。漆黑的眸子清明如水,在晨光中熠熠生辉,看的陈天恨不得立马化身为狼扑上去,然后再……少儿不宜一番。
“没说什么,呵……你醒了,感觉好点没,今天风太大,多穿点衣服,”陈天看着他单薄的样子止不住忧心,怎么感觉他越来越瘦了。
“没事,我穿的挺厚。”季泽看着一堆柴禾下面的木屑和长短不一的木条,疑惑的抬起眉眼看向陈天。
“闭上眼睛,给你看点好东西。”
“闭上眼睛干嘛,睁着不行?”
“真是不可爱,满足我一点小小的虚荣心都不行?”
“哦,那我还是闭上吧。”他是挺害怕陈天那张能让死人也诈尸的嘴巴,一说起那一套歪门邪道的理论就眉飞色舞,听得自己头皮发麻。
闭上眼睛的季泽翘起嘴角,小小的酒窝镶嵌在嘴角下面,颤动的睫毛一扫一扫的,扫的陈天心里直痒痒。
陈天笑嘻嘻的在浅色的小嘴唇上偷了个香,实在是不敢再进行下一步动作。就现在自己这薄弱的意志力,保不准亲着亲着就把自己搞的欲火焚身、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