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姝挽着傅缙的手,本是心不在焉,却被这一通连珠炮吓了一跳,傅青溪的声音不大,说出的话却格外的刺耳,眉梢间锋芒毕露,带着一股来者不善的气息,她下意识的抬头看身边的未婚夫,就见对方本就很难维持的笑脸已然沉了下来。
卢溪的话字字句句戳心窝子,傅缙只觉得心里那点难堪都被抖出来了,恨不能上去对着那张刻薄的嘴脸打上一拳,但是……不能毁了订婚宴。他的喉咙动了动,勉强压下澎湃的怒火,反唇相讥:“青溪看起来很开心啊,喜欢的人变成了小婶婶也不影响你的心情吗,现在还能过来祝贺堂哥,看来你对越辞的感情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深厚啊。”
卢溪对越辞……是真的?
洛姝身处暴风雨之中,茫茫然的看着俩人争锋相对,懵逼之余还有心情想这些没用的八卦。
卢溪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或许是因为痛也痛过了,气也气过了,他现在满脑子的仇恨都对准了傅缙,不仅不被对方干扰思维,他轻笑一声,言辞越发的咄咄逼人:“他喜欢的话,我自然要随他,但是表哥就不一样了吧,上次还大放厥词说什么……我不要的玩物?现在对着被你弃之如敝履的玩物喊继父的心情如何?”
三个人所站之地就像是风暴席卷而过,识趣的人为了避免被波及早已退避三舍,所以卢溪这话也仅仅三个人能听到,其中洛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然是脸色大变,她的手指一颤,玫瑰捧花掉落在地上也充耳不闻,只是瞪大了眼睛朝傅缙看去,神情间是全然是不可置信。
傅缙顿时脸色大变,他攥紧了洛姝的手,声音紧迫冷厉:“傅青溪,我知道你一向和我不对付,但是你因为这样就要在姝姝面前诋毁我,想毁了我的订婚宴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你喜欢越辞不代表全世界都对他有那种想法,不甘心就去找抢走他的人,这是我的订婚宴,我是你堂哥,不是你可以胡乱泄愤的撒气筒!”
一字一句,都将卢溪的话归咎在喜欢的人被抢走后的口不择言,全然不承认自己当初有说过那样的话。
是这样吗?洛姝看着他严肃冷漠,将一切撇的干干净净的样子,脑海中却不停地闪过卢溪那句“被我不要的玩物”,何其恶毒的一句话,竟让她感觉到呼吸困难,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未婚夫是那样的人,但是怀疑的种子却牢牢地种在了心里,不受控制的开始生根发芽。
卢溪对他义正言辞的反驳嗤笑一声:“表哥现在知道怕了吗,怕什么,怕你的未婚妻发现你的真面目,还是怕小叔知道你如此侮辱他的情人会发怒?
你不会死到临头还做着继承人的美梦呢吧,你瞧今天这架势,小叔亲自带着他一起过来,你觉得他还会不清楚你和越辞之前的关系?
这种形势下,你以为傅家还容得下你吗?别自欺欺人了,表哥,看来你很快就可以回到陈家了,没有傅缙只有陈缙,恭喜你啊……很快就可以和亲生父母团圆了,这么一看分明是三喜临门嘛。”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是淬毒的刀捅下去,带着满满的恶意,眼中是深深的憎恨,在卢溪看来,若非是为了报复傅缙,越辞又怎么会和小叔搅在一起,他分明是计划已久,和小叔在一起就是为了今天的订婚礼上的致命一击!
他气越辞不信任自己能保护他,为他报复,更恨傅缙不知死活的招惹越辞,步步紧逼,逼的他出此下策!
连续两个反问,却让傅缙僵在原地,随着卢溪的话,他想到的却是这段时间以来公司的处处不顺利,每次只要针对越辞,结果不仅没能得手,必然还会让自己损失惨重!
他最初以为是傅青溪和傅景越的手法,随着季瑭栽进去便怀疑越辞身边又更厉害的靠山,但是想来想去,看着公司危机重重而束手无策,却没料到越辞身边的人是他最大的靠山,同时也是最尊敬惧怕的养父傅三爷。
但是……正是因为那个人是傅三爷,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眼看着傅缙陷入沉思,脸色逐渐铁青,卢溪终于感觉到一丝的畅快,正欲再落井下石一番,余光却扫到一抹银色的身影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他心里一动,再也无暇顾及傅缙,只丢下一句:“这件事情还不算完!”,便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傅缙看着他匆忙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随意的安抚了未婚妻两句,然后迅速跟了上去,心里隐约的升腾了一个念头,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
洛姝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自嘲的笑笑,失魂落魄的坐在藤椅上。
虽然早就知道傅缙哥哥对自己的情谊并没有多深厚,所谓的订婚更多的是两家联姻,但是眼看着对方如此敷衍无情,完全拿她当一个愚蠢的傻子,还是忍不住感觉一丝悲哀,这就是她仰慕了很多年的世交哥哥吗,她曾经以为对方高大英俊,像故事书里的白马王子,却被现实击碎了幻想,看清了丑陋的真实。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的未婚夫呢?”
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关切,洛姝怔怔的抬头,顿时感觉被高大的y-in影笼罩,男人俊逸出尘的面容映入眼帘,狭长的凤眸,一丝不苟的西装三件套,疏离的气质,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变化。
她怔了怔,喊了一声:“方二哥。”
她总喜欢黏着傅缙跑,而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