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浔洲把刀递到她面前:“还不够,我还没死。”
“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就得待在我身边。”
南晚看着那把红色的刀,霍浔洲的伤口在不停流血。
她怕了,真的怕了。
身子往后缩着,一个劲躲避。
霍浔洲笑道:“刚才的勇气去了?南晚,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要么今晚杀死我你离开,要么以后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
又恐惧又震惊,南晚冲他大吼出声:“你神经病啊!”
她伸出手狠狠打落水果刀,手心也碰上了刀上的鲜血。
南晚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心中的恐惧,霍浔洲的胁迫要把她逼入绝境了,她没有办法了。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杀死霍浔洲。
她只想让霍浔洲受伤,让霍浔洲知道,她对他很不利。
她想让霍浔洲把她驱逐。
霍浔洲身上的血已经流到了床上,鲜红的颜色让人害怕。
他半靠着床背垫,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嘴角慢慢上扬,到最后居然笑出了声。
忽然,他猛地伸出手,紧紧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胸膛伤口处的血还在流。
南晚哭得很大声,似乎要把两世的委屈全部宣泄。
霍浔洲的血染到了她衣服上,鲜红的色彩让人害怕。
她想推开他,又不敢动手,怕他伤势加重。
霍浔洲靠近她耳边,声音很轻:“晚晚,命我给你了,你自己不要的。”
她眼泪不停地流,落在霍浔洲脖子上,便像烙出了一个个印迹。
“霍浔洲,你放开我。”
胸膛处的伤不觉得疼,心中仿佛破了一条大口,冷冷地灌着风。
“放不开了。”他语气很轻,“晚晚,放不开的。”
她是他两辈子的执念。
南晚哭得更厉害了,眼泪不要钱的往外冒。
霍浔洲试探性的伸出手,手上是一片血迹。
他往干净的被子上擦了擦,才举起手,替她擦掉眼泪。
不能弄脏了她的脸。
但血迹印在手心,经过泪水的晕湿,还是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霍浔洲目光微微黯淡,他仍然紧紧抱着她。
仿佛这样,心上的伤口便能愈合得快一点。
南晚差不多已经绝望了,她抽抽噎噎的。
但同时,理智也回来不少。
她看着霍浔洲这副样子,血染红了被单,不知流了有多少。
霍浔洲却还不管不顾依然抱着她。
她真的怕了,她觉得霍浔洲可能是疯了。
“我去、去叫救护车,你放开、放开我好吗?”她还有些抽泣,说话也不太连贯。
霍浔洲嘴角微微往上翘起,他没松手。
“别打120,叫张医生来。”他说,“去了医院你怎么解释伤口来源?”
“不要为了我这种人,把自己弄脏。”
南晚抿着唇:“我打120,本来就是我做错了,我应该承担代价。”
“别去。”
他力气很大,南晚挣不开。
他的血还是不停地流,南晚看一眼都觉得疼。
她闭了闭眼,终于退让:“你别动,我打电话给张医生。”
霍浔洲也终于松开手。
南晚兔子似的飞快跑下了床。
打完电话之后,她就坐在沙发上。
她还穿着睡衣,身体瑟瑟发抖着,自己抱紧膝盖。
柔弱又可怜的样子。
霍浔洲仍然是坐在床上依靠着床背垫,胸膛处在不停流着血,他轻轻闭着眼睛。
呼吸很浅很浅。
南晚抬起头看他,心中又涌起一阵恐惧。
她怕霍浔洲死了,准确的说是,她怕霍浔洲死在她手里。
自从她打电话之后,霍浔洲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南晚慢慢走到他面前。
因为失血,他脸色有些苍白。
一向强悍的男人在此刻露出些许软弱。
南晚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放在了他鼻下。
呼吸很弱,但还有。
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霍浔洲是彻底昏睡过去了,即使再强悍的男人在流了这么多血之后,也难免虚弱。
张医生很快来了,他是霍家的私人医生。
即使是在半夜,是十分尽责。
张医生连忙赶到霍浔洲的房间,一看到床上鲜血染红的印迹,顿时惊了。
僵硬着回过头看南晚,声音都有些哑:“南、南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伤的。”南晚声音很轻,“张医生你给他看看。”
张医生咽下喉咙口的话,心中一片难以置信。
南小姐伤的?
这样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