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一只流浪的土狗欢快的奔跑过来,蹭着他的小腿讨食。可被蹭的枚言铁石心肠,完全不为所动。
微风吹过,一人一狗默默对视,无语凝噎。
一张纸被风刮到枚言脚边,他随意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到:诚招搬砖工人,日薪一百五,包吃住,要求身体健康吃苦耐劳,联系电话xxxxxxxxxx
枚言的眼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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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有些老旧的大门被人坚持不懈地敲着,没人来开门那人也没放弃。
“有人在吗,我,我是来还东西的。”白连手里握着枚言给他的那张银行卡,他手心渗出了汗,染得卡也s-hi乎乎的:“我不要你的卡,你拿回去。”
旧旧不见人回应,白连停下敲门的手,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
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屋里似乎真的没有人。
白连垂下眼,长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他保持着耳朵贴着门的姿势半晌后突然勾唇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当初霸宗破门而入时弄坏了门锁,如果门锁没有被修过那么只要大力推就能将它弄开。
“吱呀——”
门缓缓被推开,强行闯入的那个人脸上还有些羞涩和不好意思的笑,但当他看见屋内的情形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客厅还是原本的模样,连着客厅的卧室门大开着,可以看到屋内相当凌乱,那些从没用过的道具还像他被救走时那样随意的扔在地上,衣柜大开着,里面的衣服被人粗暴的翻乱。在这满屋的凌乱中,床脚边的一滩黑红格外引人注目。
那是一滩已经凝固的液体,并且一路蔓延到了门口。看起来像是一个流着血的人从床脚被一路拖到门口的模样。
白连睁大了眼睛,缓步从门口走到卧室的床脚处,弯下腰想要摸一摸那滩东西。
“砰!”
没有闭上的门再次被人大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来人喘着粗气,语气焦急:“小白,你怎么跑出来了,医生不是说你要卧床好好休息几天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连没有理他,用指尖蹭蹭地上的血,再放到鼻尖嗅了嗅。
霸宗走过来想将他拉起:“不用怕,这个人已经处理掉了,不会再带来什么麻烦,我会保护你的。”
白连被拉着手腕,整个人却是纹丝不动。霸宗从没想过白连的力气有这么大,他拉都拉不起来,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处理……掉了?”白连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仿佛很难理解似的,但他很快又说:“不可能,没人舍得杀他,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你……”霸宗惊了,他听出了白连话语中的情绪:“你难道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症?”
白连也不看他,挣开他的手:“你不说就算了,我自己找。”
他打开背着的背包拉链,将地上散落的道具捡起放到包里。霸宗实在看不下去,再次拉住白连手腕制止道:“不要闹了,跟我回去,我带你去看医生。”
白连看了霸宗一眼,那一眼中的冷意让霸宗背后一凉,下意识松开了白连的手。
“霸宗,我当你是朋友,也非常感谢你为我的安全而担忧,过来寻找我。所以你把他藏起来我也不怪你,大不了自己找。但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干其他事情,比如这些。”
捡起一个粉色的圆球,白连温柔一笑:“他给我买的东西,我肯定是要好好保存起来的。等到再见面时……”
第6章 重逢
三年后,建筑工地旁。
“导演,我们真的要这样找阿憨的演员吗?其实我觉得很多专业演员都挺好的……”一名愣头愣脑的年轻人问身旁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
被称作导演的中年墨镜男用手中的扇子狠狠敲了敲年轻人的头,教训道:“你懂什么,这样才真实!去,给我买瓶冰可乐!”
“哦……”青年委屈地去买冰可乐了,墨镜导演依然蹲在一旁扇着扇子观察着艰苦工作的工人。
墨镜导演名为兰翩翩,他下一部准备开拍的电影《总裁与搬砖工》讲述的是女总裁与搬砖工人的浪漫爱情故事。来建筑工地视察的女总裁遇见帅气逼人而又单纯贴心的搬砖工阿憨,女总裁立刻被阿憨的外貌吸引,提出保养阿憨。阿憨是个淳朴的男孩,自然不愿意。之后便是一连串狗血剧情,故事的最后女总裁爱上了阿憨美丽的心灵,阿憨也被女总裁的真诚所打动,两人幸福的在一起了。
其实兰翩翩本打算找明星演这部戏,可他的朋友——女总裁春辉听他说了故事梗概之后兴奋的表示愿意提供全部赞助,但她有一个要求,就是她要出演女主角并且还要指定男主角的人选。
春晖还表示,这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剧本,不让她来演他们就友尽。说完当即掏出大量现金想要用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让兰翩翩屈服。
兰翩翩几乎立刻就要屈服了,但他最后的骨气让他提出了一个要求:见一见男主角。
于是春辉给了兰翩翩工地出入证,让他自己去找最帅的那个。
可兰翩翩在角落看了半天也没看见符合他要求的工人,他怀疑春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兰翩翩心灵暗自摇头,正准备开溜,墙那边突然拐过来一个人。
那人戴着口罩和帽子,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他穿着背心,裸露在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手臂肌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