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手从车窗外伸进来在何修肩膀上使劲搓了搓,“明早见啊!晚上早点睡!”
“你也是。”何修立刻说,还掏出自己的手机,“回去发微信啊。”
“肯定的,好多照片呢,我整理一下发给你。”叶斯笑着收回胳膊,对上司机转过头来有些不耐烦的视线,突然有点想乐。
两个大男生在这腻腻歪歪,给给的。
“走不走啊。”司机粗声粗气地说道:“让我在这干等啊。”
叶斯指了一下计价器,示意这是付费等待,要是放在平时他肯定跟司机吵起来,但今天心情好,完全生不起气。
司机没多说话,缓缓缓缓地发动车子,叶斯也没磨叽,往后退一步,默许了司机的擅作主张。
只是何修仍然很执拗地盯着他,叶斯双手原本c-h-a在兜里,见他扭头过来便抽出一只手冲他挥了挥。
何修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正在扑扑地冒傻气,下意识也伸手隔着车玻璃挥,一个来回还没挥完呢,车子已经完成启动加速,叶斯的身影迅速在视野里消失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何修一眼,有些鄙视地撇了下嘴。
何修心情很低落,不想说话,于是纯粹当没看见。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叶斯:再说一次,生日快乐!我努力,以后每一年都给你过生日。
何修自己都感觉到自己一下子扬起了嘴角,心情值飙升,摁着手机打打删删半天也没发出去,末了终于想到一条可以回复的,于是打字道:嗯。对了,我觉得司机有点变态,故意加速后对我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叶斯举着手机乐出了声,回复:一看他上学的时候就没遇见过这么好的同桌。
何修:嗯,一定是。
回家后叶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而且还很饿,一整天吃的都是蛋糕冰淇淋,对他而言完全不管饱。刚好老爸做了西红柿牛腩炖饭,叶斯猛吃两大碗,然后飞快冲个澡后一本满足地躺床上了。
空调温度适中,被子有点凉凉的,刚好抚平洗澡过后的热。他舒服地翻个身骑着小被子,又忍不住戳何修。
叶斯:蒜头王八,你睡觉了吗。
何修回得非常迅速:刚躺在床上,但要再玩一会游戏,你睡了吗。
叶斯:打算睡了,你拿到勇者之心怎么用啊?
何修:进下一张图到武器铺子炼一把勇者之剑,有了这把剑就无敌了。
叶斯:加油!我睡觉了,好困。
何修立刻回复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叶斯勾勾唇角,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几乎没用到三秒钟就沉静地闭上了眼。
这一觉叶斯从晚上九点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将近十二个小时,睁眼感觉恍若隔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j-i,ng神过。
叶爸赶上午的飞机,给他留了早饭,但叶斯压根来不及吃,就往学校去。
自招补课是在实验楼。叶斯踩着九点前两分钟冲到教室门口,见一屋子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实验楼里的教室只分两组,每张桌子都是那种能坐四五个人的长度。何修这回坐在第一排,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是给他留了位子。
给他留的位子上还摆着一份早餐,叶斯啧一声,感觉美好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放眼一望,屋里全是三班四班的,差不多各占一半。但三班来的人里也有不少是之前从四班分出去的,以至于叶斯走进去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甚至还跟一堆想不起来叫什么但主动和他打招呼的人点了点头。
自招补课主要是两科,数学和物理。上午老马,下午老胡。老马没有别的老师那么多规矩,底下不少学生都是边听课边吃早饭,他也不管,就专心致志讲着他的课。
叶斯发现老马跟平时讲课挺不一样的,虽然仍旧是很有特色的抑扬顿挫娓娓道来,但整个节奏比平时上课快不少,最近上数学课他已经都能跟上了,但悲催的是这会儿又被打回两眼茫然的状态。
“所以啊,明明是司空见惯的坐标系几何题,但自招就是能把题出出花来。比如去年q大面试时考官随口问了一道题,咱们英中推上去的孩子基本都折在那上头了。”
老马说着转过身,粉笔铿锵划过黑板,画出坐标轴,又哒哒哒哒一口气标了七八个点,然后在旁边写关系式和条件。
叶斯自以为参数方程这块自己学得挺明白的,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这些关系式涉及到了导数,反函数,三角函数,好像把所有学过的没学过的东西拧到了一起,看了一遍下来连让干什么都没看懂。
他下意识回头看一眼诸君,诸君皆困惑,n脸懵逼。
老马写完最后一个条件,直接点人,“何修。”
何修一脸状况外地起立,叶斯注意到他手在下面动了动,似乎在把漫画塞进书桌堂里。
老马粉笔在黑板上敲了敲,“算最终参数方程,一分钟,能算出来吗?”
底下一片抽气声,叶斯听到坐在后面的沈霏跟简明泽感慨,“疯了吧,一分钟。”
小简唉一声,“我有时候觉得q大的自招面试是在选拔毕达哥拉斯。”
何修平静地扫过黑板上那一整列壮观的条件式,摇头,“计算量太大,好几个中间过程都要分类讨论,还要交叉起来,至少要五分钟。”
叶斯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连何修都坦言做不到,可见前两所自招通过的难度之高,实在是很飘渺的愿望。
老马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