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言聿|?”
“啊?”言聿瞬间回神,双手也从下巴上退下,“诗诗,你叫我?”
“在想什么?神情这般古怪。”即墨抿口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言聿嘿嘿一笑:“在想相里苏……会是怎样的一代大侠!”说着,眼中满满的都是见面的期待。
那臭红毛确实长得好看,他看中的人,想必定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人,应该还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那种绝世,美人啊,想想就激动啊~
即墨笛子不留情地往言聿头上一敲:“不该想的人就别想,姬宫涅,你当真敢惹他?他这人做事向来无法无天的很,言聿,你那点花花心思何时能收敛点,以你那区区一千年的道行,你还敢肖想他的人?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还是觉得活的太久?!”
噼里啪啦一大通,即墨从未如此认真又生气地跟言聿说这么多话,言聿顿时委屈至极。
“诗诗,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乎没声。
即墨一顿,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控,便放柔语气:“言聿,你只须记住,打谁的主意,都别打相里苏,他,你打不起。”
言聿沉默。
“诗诗,说说林公子的事吧,你觉得他会不会如愿抱得美人归?”这说话的故作轻松的语气,即墨一听便能听出里面的生硬。
“不知,兴许会。”即墨若有所思道,“只是,苦了那许清商。”
“为什么?”
“且看便是,他人的感情线,我岂能理的清?”即墨突然想起另一桩事,“还记得忘归么?”
言聿点点头。
“不久后,或许你我有幸可尝得真品。”
“真品?何为真品?难不成忘娘那酒掺假了不成?!”
“那倒不是。”即墨不紧不慢的,惹得言聿心急的不行,“我只是说或许。”
夜色中,林惜叶带着昏睡的女子顺利回了桃花谷。
将女子小心的放至床上,理了理她凌乱的秀发,遂解开她的x,ue道。
花落迟渐渐睁开眼,漆黑的瞳孔定定的望着顶幔,既不坐起来,也不说话。
那双眼眸很空洞,似乎没有焦点,早已失去昔日的光彩。
林惜叶叹了一口气道:“许清商没死。”
花落迟瞳孔骤然放大。
“他骗了你。”
花落迟依旧沉默着,只是不再望着顶幔,看着林惜叶的眼中闪烁着微妙的光彩,震惊,诧异,怀疑……即便再复杂,林惜叶还是读出了那藏的极好的落寞和失望。
因为她知道,他从未对她说过假话。
“我已经查清一切,许清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守契约,和你在一起的一切都是伪装的虚情假意,还有锁雾峰,锁雾峰有多凶险他一定知道,所谓的祖训也是他胡编乱造,他想让你死,好永远不去s_ao扰他,可又担心不成功,便设了一个连环计,倘若你能平安归来,就一定会有许家被满门抄斩的消息,从而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至于死的那个许清商,只是替身而已。”
一口气说完,看着呆愣的女子,心底五味陈杂。
她现在心里有多难受,他体会得到。
可她就是这样的倔强,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把心里的痛表现在脸上,更不允许她为他流一滴眼泪。
林惜叶靠前一步,将女子轻轻揽入怀中,给予她安慰。
花落迟没有反抗,白皙的手紧紧的攥住衣袂,力道之大似乎要把它扯碎。
“许府举家秘密南迁,而许清商,已在那里同一门望族定亲。”
林中花(七)
花落迟的手攥的更紧,指骨泛出白色,似乎想借此来发泄内心滋生出的恨意。
林惜叶轻轻覆住她的手,施力抑制。
“别再扯了,我心疼。”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两人在昏黄的烛光下依偎很久,久到窗外天幕上的繁星渐渐隐去,久到只剩那一弯孤独的冷月开始下斜。
花落迟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些光彩,起码,现在的她像个人了。
“师兄……”
“你说。”
“我是不是很傻?”花落迟自嘲道。
傻,可不就是傻么,那么浅显的计谋,她还偏偏陷进去了,献宝似的奉上自己的真心,却被人家拿来当废物一样狠狠地踩,枉她花落迟,大名鼎鼎的银狐侠,居然有一天会败在一个平常的公子哥手里,简直枉做桃花谷的弟子!
“不傻,落迟的才智相比师父只高不低!”林惜叶以尽量轻松的口吻回复道,同时安慰般又将她揽紧一些。
“师兄,别诓我了。”
“……落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