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茶楼?”
即墨摇头。
“悦君琴阁?”
即墨摇头。
“墨兰花坊?”
即墨摇头。
“……”
“……”
摇头,摇头,还是摇头。
言聿搜肠刮肚,将自己知道的风雅之地尽数说出,奈何就是不能使诗诗满意,眼睛骨碌一转,猛然一拍脑袋:“诗诗,你不会是想去勾栏青楼那种地方吧~光风霁月一表人才,怎的就堕落了!唉~不过诗诗若真想去的话,我还是能给诗诗介绍一二的!”
“……”即墨深吸一口气,对这只妖彻底失望了,“有没有酒楼?”
“酒楼?诗诗是想喝酒啊!让我想想…对了!有一家酒肆,叫忘什么来着…忘…忘归!就是忘归!那里最出名的酒就是忘归,据说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言聿边说边引着即墨出来客栈,两人在嘈杂的街市中一道远去。
“哟!言公子,稀客呀!上次一别,都隔了多久没来我这小酒肆了,今儿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酒肆的老板娘扭动着她那细腰,鲜艳的红唇笑的无比灿烂,虽然已过四十,端的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说起话来十足的有味道。
言聿干笑:“呵呵……最近有点事儿,这不是来了嘛,难为忘娘还记得言某!”
“公子哪儿的话!这位是……”老板娘的目光落到一直没说话的即墨身上,“倒真是个俊俏的公子!”
“忘了给忘娘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好友,名叫成诗,忘娘可以称他为成公子!”
“好好,成公子,言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即墨点头示意,走在言聿前头进了酒肆。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你输了!喝!”
“哈哈……”
“愚弟不才,先干为敬!”
“李兄谦虚了!”
乍然闻得里头传来的嘈杂声,即墨微微皱眉。
言聿察觉,讨好地上前,一手搭在即墨肩头笑道:“诗诗,这种地方就是这个样子,小本生意本就不容易,你别介意,别介意……”
即墨却是没理他,自顾自地进去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言聿臂下陡然一空,险些扑倒。
不着痕迹地四下看了看,还好,没人注意到,言聿整整衣袍,再潇洒地lu 了一把刘海,摇着羽扇晃到到即墨对面坐下。
“两位公子喝点什么?要女儿红,还是陈年花雕……”忘娘笑着前来问道,手里抱着一个不知装着什么酒的小坛子。
“要忘归,只要忘归!上次喝过后,言某着实意犹未尽回味无穷,正巧这次我的这位朋友也在,就让他也品一品!”言聿兴奋地接话,摸着光洁的下巴继续道,“再来几盘小菜,嗯,最好再加个花生米!”
“好嘞!”忘娘眉开眼笑,转身吩咐人去置办。
即墨一直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状似无意地扫过四周,酒肆,当真是个鱼龙混杂之地,五大三粗的乡野市民,沉静清秀的文弱书生,膘肥体壮的捕快小吏……各自聚成一堆,畅饮开怀,喝的正酣。
不一时,小二酒菜悉数上来,忘娘笑着在那边忙乎招待继来的客流。
“诗诗,忘归酒名副其实啊,我告诉你,这一趟你是来对了!”话落,自顾地吃喝起来。
即墨没动菜,只小酌了几杯酒。
“忘归,是个好名字,酒也不错。”
“诗诗……看……我没骗你吧…”言聿眯着眼睛,脸颊泛红,说话竟然开始有些口齿不清。
即墨顿时无语。这只妖才喝了多少,怎的就醉成这样?看来,这次得他来付钱了。
“忘娘!忘娘!”乍听得一阵清脆的女音,即墨下意识地循声看去。
“这儿呢!”忘娘自柜台后出来,瞧见来人,不免疑惑,“姑娘是…”
面前一位头戴斗笠的黑衣女子,怀抱一个包袱,背上一把剑,同色黑纱覆住了面容,远远望去英姿飒爽,一看便知是个江湖人士。
由于她的到来,本来喧嚣的酒肆竟然有些安静。
即墨看着对面已经趴下还在不停咕哝的言聿,心底无奈一叹,抬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眼角余光一直流转在柜台那边。
“忘娘,之前可否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经常在你这里赊酒?”女子不绕弯子也不客套,直接开口问道。
“有,有的!穿一身破旧的衣服,腰里绑了个大葫芦,喝酒时喜欢唱歌,姑娘说的可是他?”忘娘想起,如实回答,“只是,这人有很久没来了!”
“就是他,他欠了你多少钱?”
“姑娘莫不是他的……”
“我是谁不重要,你且告知我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