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田端鹤摆了个自以为最风骚的坐姿,一手撑在额前,一手抵在腰间。
“咳咳,”香紫烟正了正神色,她把筷子放下。站起身,继续擦拭她的青花瓷瓶。
“以后除了有要事,你就不要再来这里了。”香紫烟面无表情的说着,供奉们看到了,他怕是又要挨骂。
“好好好,我不来,”他习以为常的收拾食盒,边和她敷衍着。“下次你还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我都会为你寻来。”
香紫烟略有些气闷,她满打满算也才活了一百多年,接触过的人类掰着手指算也不超过五个,大部分还都是闷葫芦,和田端鹤这种满身长着嘴、油腔滑调的僧人,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应付。
“你要清楚,我可以活很久,很久很久。”香紫烟顿了顿,迟疑着,“我不可能和人类在一起,因为你们会死,会睡着,也会很久很久。”她懵懂的话成功的让正在收拾盘子的田端鹤僵住了身子。
他放下食盒,站起来、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田端鹤揉了揉她柔软的紫色长发,眼里都是宠溺,“我不在意,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是拥有阿烟的,就够了。至于阿烟的以后,下辈子我再来找你。”他收起了嬉皮笑脸,面带温柔的恳求着,“这样也不行吗?”
阿烟妖冶的眼睛里都是他看不懂的复杂,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回答了他。
“不行。”她想起了答应田端淳一的话。
四十年前她不小心烧了田端家的寺院,后来被田端鹤发现,趁机带了回来,为了防止她再次误伤,田端淳一和她做了约定。
她要在寺院里待到田端鹤娶妻生子为止,在那期间,她负责保护他的安全。所以她不是不能走,而是故人所托,况且她也没什么地方好去。
这些事,田端鹤是被蒙在鼓里的。
生性寡言且嘴笨的阿烟一向用沉默和拳头来击退田端鹤的汹涌澎湃的爱意,可他陷的越来越深要怎么办。
她并不清楚人类的爱,没办法回应的感情,注定是一场悲剧,她害怕悲剧,那不是好事情,所以她惶恐不安。
香紫烟回过神,抿着唇,伸手把他狠狠的从房间里推了出去,然后点着他的手腕对着大门下了一道禁制。
一道金光闪过,田端鹤面色阴沉了一秒,随即在禁制被破的一瞬间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阿烟大惊失措,她歪倒在他的身上,浅紫深紫氤氲成一片。
她惊慌的抬起田端鹤的手臂,果然,从指尖到手腕都是一片焦黑。
她握着他一只手,用灵力给他恢复伤势,一边吼着他,“为什么要伸进来?你们这些凡人是嫌命不够短吗?所以要自己找死?”一边慌忙的给他恢复伤势。
香紫烟看不见田端鹤笑的一脸狡猾,他另外一只手早就爬上了女人的腰,把她困在自己怀里,等到女人抬头还要骂他,他便顺势吻了上去。
香紫烟奋力的挣扎着,余光分明看见不远处两个小沙弥瞧热闹一样的跑走了…
这群!秃驴!!
一吻结束,田端鹤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香紫烟脸色通红的一脚踹上了他的小腿,他面色扭曲的咳嗽了一声,随即身影一晃,边揉着小腿边笑,“夫人真是对我太残忍了,不过我不介意这种爱的代价,如果夫人愿意和我睡一晚,别说踹一脚,就算是把脑袋献给夫人田端鹤也是愿意的。”说着脚下不停的飞快跑远。
香紫烟气的胸闷气短,她攥紧了拳头,狠狠地跺了跺脚,田端淳一那么老古董的性子怎么会教出这般浮夸浪荡性格的孩子?!简直是不可理喻!
又是一个雨后晴天,春笋从寺院的后面的竹林里纷纷拔地而出,香紫烟取了小沙弥送来的信封,慢慢的往寺院门口走去。
门口田端鹤已经准备妥当,他换了一身黑色带紫色镶边的狩衣,依旧扎着一个小辫子,目光投向她,俊美的脸庞温柔又乖巧。
香紫烟才不会被这假象蒙蔽,她刚认识他时,被这人类外表糊弄不知道被他占了多少便宜,吃了多少豆腐,她又不擅长人类的讲道理,每次被逼急了只会用拳头,他就见招拆招学会了苦肉计。
刚被强吻过的香紫烟一阵紫色烟雾一样从他面前飘了过去,田端鹤摸摸鼻子,飞快的上了马,在她后面奋力追赶着。
信封她早已经看过,上面只有四个大字。
“狐狸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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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之苦(中)2
信封没有落款,信纸来自一个叫巢里的大城市,在京都的不远处,那里人烟鼎沸,如果真的有妖佞作祟,后果会相当严重。
果不其然,巢里已经连续下了一个月的雨,可奇怪的是天上的太阳一直在,传中说,狐狸嫁女,太阳雨就会一直下,下到狐狸进门为止。
根据信纸上残存的气息,香紫烟和田端鹤来到一户人家的院门珀v文/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