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看薄老师您直播的人太多了,所以我们直播间就卡住了……”
“没事,不耽误大家时间就好。”薄林那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从屏幕那头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主持人听了耳根一红。
“好了,言归正传。薄老师最近是在北欧吗?”
“是的,我在奥地利。”
“哦~是在拍摄新的广告或者写真吗?还是说,有回归影坛的打算呢?”
月牙直播争破了头才抢到这次和薄林独家连线的机会,再加上延迟卡顿与时间限制,主持人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从薄林嘴里撬出最劲爆的料才行。
“不是的,我只是单纯陪我爱人来这里旅游罢了。”薄林眨了眨眼,坦然地回道。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薄林又被卡出了直播间。
主持人看着像指数函数一样疯狂爆增的热度,心里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影帝不愧是影帝,太懂了。
这次滑雪场的信号似乎不太好,过了整整五分钟才重新连上了线。
“好的,薄老师看得到我们左侧的对话框吗?里面全是粉丝们想对说的话,还有赠送给你的礼物。”又东扯西聊了一会儿,主持人接到了让薄林“看弹幕”的指示。
“嗯。”薄林含着笑看那一条条滚动的弹幕,不时偏过头看一眼旁边。
“呃……是那个……爱人在旁边吗?”主持人注意到了薄林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啊,你们想看吗?”
想!!!!!
主持人内心嘶吼,但表面还是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咳咳,请大家暂时不要刷新弹幕了,再刷薄影帝退出去之后可能就连不上了。”
只听得屏幕那头断断续续地传来了交谈声,好似薄林正在说服他那位神秘的爱人一般。
忽然,镜头猝不及防地一转——
主持人:!!!
主持人:呃……
只见画面中的那人穿了件银灰色的羽绒服,戴了个厚厚的白色口罩,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都裹上了,厚实得像只笨重的帝企鹅一般。
“您爱人好像……”主持人想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
“有点怕冷……”
“哈哈,他身体不是很好。”薄林笑了笑,从身后亲昵地扶住了陈树的肩,让他看着镜头。
“陈老师,说点什么——”
“呃……我……”
陈树紧张地看着薄林的手机,好像对面能透过口罩直接看清他的脸似的,手套里全是汗。
“……大家好。”
刚说完三个字陈树便羞得想转身滑走,结果被薄林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小臂。
“唉呀,薄老师的爱人好像有点不情愿呢。”主持人半开玩笑地道:“该不会是你从哪里拉来的路人假扮爱人吧。”
“对啊对啊!”
“而且根本没有露脸……”
弹幕议论纷纷。
薄林看着屏幕,挑了挑眉。
“假扮的?”
他转过头,忽然一把扯下了身旁那人的口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吻了上去。
“!??”
主持人目瞪口呆。
薄林本人也被满屏一片疯狂的“啊啊啊啊啊”给卡出了直播间。
信号中断,这次可能是真的连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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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树与薄林这次旅行的住所是一座隐匿在悬崖边上的小木屋。
屋后是一片茂密的原始针叶林,屋前则是一个巨大的裂谷,将两边的森林生生隔了开。
纷纷落下的雪像一件破碎的薄蝉衣,覆在已经冻成冰川的溪流上。黝黑的山脉恍若怪物的背脊一般,静默地沉睡在这古老的奥地利小镇中。山顶那随着夜色暗沉下去的白,也正吟着安息的镇魂曲,平静地目送坠入地平线的太阳。
万物皆暗,一片冰雪中,只有那小木屋里亮着温暖的橘光。
屋里开着暖气,即使在冬天里也依然像春日一般温和。陈树洗完澡之后,便搬了张木椅坐在落地窗旁,尽情欣赏着北欧森林的风光。
木桌旁有个小唱片机,估计是为了增加情调做的摆设。此刻正悠悠地放着福莱的《dolly, oeuse (1894)》,让人听了昏昏欲睡。
陈树从包里掏出今天在小镇上买的香草奶酪卷,啃得满嘴都是奶油。
他转头去看坐在床上的薄林,那人好像在低头摆弄着什么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