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每日每日的反复思量,还换上了头疼的毛病,这才使得事情的走向变好。
若是可以,谁愿意这样走一步算三步的?
闹了这么久,也该说正事儿了。
殷牧悠朝齐岚看去:“你那日把在墓x,ue里看到的记忆同我说了一遍,是真的没有看到说书人?”
“自然,在你那儿怎么会钻出一个说书人来?”
殷牧悠表情凝重了起来:“你还记得那残缺不全的夺舍之法吗?说不准……”
齐岚猜出了他想说什么,眉头拧紧,表情也变得严肃。
两人甚至不敢往下猜,让尧寒成为凶兽的本因是人,那邪祟为祸四方,便是为了以怨气来积攒夺舍的灵气,本因兴许也是人。
殷牧悠一来担心还有幕后之人,二来心里始终惦念着说书人的第一则故事。
他同齐岚对了半天,越发的感受到了其中蹊跷。
“还是去王都,让真武宗的师兄为我们作解答。”
殷牧悠点了点头:“我正好要去王都寻一味药,也得问问他。”
两人很快达成了一致,商议着三天后出发。
只是在此之前,他还有些事要做。
—
殷牧悠又来到了竹林,里面的竹屋已经完全坍塌,地上的黑漆是被惊雷劈过的痕迹。
正午的阳光刺眼,他站在竹林下,那些燥热的阳光也被分散得星星点点,落在身上的时候,只剩下了一片凉爽。
徐常林和陶邑来了此处,朝着殷牧悠一拜:“郎主。”
“二位请起。”
徐常林一个粗人,自然没有多想什么。倒是陶邑,心里生出了几分奇怪。
郎主忽然叫他们二人一同来,还这样郑重,倒是稀奇。
陶邑不由问:“郎主可是有什么新的吩咐了?”
“灵……便是那泉水,你们记得一定要撒至温庄的每一寸水源,这样天灾所产生的后遗症才会逐渐消失。”
“郎主日前吩咐过,今日怎么又旧事重提了?”
殷牧悠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我要去王都一趟,陶邑,以后温庄便交给你了。”
陶邑心口一跳,总觉得殷牧悠说这话是在同他们道别那般。
徐常林是个粗人,摸了摸后脑勺:“又不是不回来了,郎主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我们呢!尽可放心!”
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他也对这个地方生了些感情。
殷牧悠垂下眼眸,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有你们在,我必然放心。”
嘱咐了他们许久后,殷牧悠这才回到了竹屋里。
他从废墟之中翻出了那本残页,那日竹屋坍塌,所幸没将这本残页损坏。只是到底沾染了雨水,里面的字迹也变得不清了。
殷牧悠叹了口气,他所学之御灵术很低级,修炼方法也十分低级,但好歹多亏了这本书,他才多次化险为夷。
殷牧悠刚翻到最后一页,才发现里面竟掉出一薄薄的玉片。
他眼神一凛,原来最后一页被黏住了,等雨水泡化了纸张,两页才彻底分开。而藏在里面的东西,便这样呈现了出来。
他连忙握住玉片,却像是进入了玄之又玄的世界。
竹叶上的一滴水滴落至他的发间。
啪嗒——
他闻到了花香的味道,一片花瓣从他身旁飞过。
一花,便是一世界。
“凡我温家后人,若有幸看到此篇《御灵术》,便是生了灵缘之人。我温良玉当年带着妻子离开了大禹国,去了灵气充足之地,生死难断。只是未能带走尚在襁褓中的女儿,怕她也同我一道出事。”
“若得此篇,上有一传音之法,催动灵气即可传音。只盼告知我那女儿是否安康,温良玉笔。”
殷牧悠心境松动,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体内灵气已经大涨了。
他寻着这玉片,习得了温家真正的御灵术和修炼之法。
既然得了这机缘,只是告知安康罢了,他便催动了体内灵气,嘴里默念了几句话,以此传音——
玉片逐渐化为莹莹之火,消散在空中。
缥缈阁,玉林院。
远在玄阳大陆的温良玉缓缓睁开了眼,玉片稳稳的落入了他的手心之中:“这么多年了,温家总算出了个灵缘之辈。”
他拿起玉片,大步朝内室走去:“阿瑶,有消息了!”
唤作阿瑶的女子正在炼丹,被温良玉这么一喊,一炉丹药全都毁于一旦。
她气得捏住了温良玉的耳朵:“你今日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十倍的陪我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