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舒风心都抖了几下,兄长这是要……?
慕舒风猛然抬头:“慕今歌不能死!荣王就不担心吗!?”
苏桓起了疑心:“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他可是我们的重要人质!”
听了他的解释,苏桓这才放下心。
“一个瞎子,又病中垂危,能翻出什么波浪来?”话虽这么说,可苏桓一想到这上面的东西,就满是烦闷。
“……其实今日慕某前来,是带了一则消息给荣王。”
“什么?”
“陛下私自出访,来了曲阳。”
苏桓眼瞳一缩,没想到苏衍竟然胆子这么大。
他很快就吩咐慕舒风下去歇着了,因为太过牵挂殷牧悠的事,导致苏桓根本没怎么试探慕舒风和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慕舒风很是着急,又生怕露出马脚来。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苏桓看上去比他更加烦躁,根本没这心思同他交谈。
等送走了苏桓,慕舒风才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完成苏衍交代他的事。
成不成,便看明天夜晚了。
夜晚格外薄凉,乌云遮住了月光。空气里弥漫着散落的梨花香,光线昏暗的夜晚,这种味道格外明显。
苏桓正在屋内,轻抿了一口酒,陷入了沉思之中。
脑子也醉醺醺的,他忽然站起了身,朝着殷牧悠所在的地方走去。
画着姚黄魏紫的屏风内,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声。
“太傅,衣服帮你放在此处了。”
“嗯,你先出去。”
“诺。”
殷牧悠又喊住了她:“那张纸条,你可有帮我交给长欢?”
“……有的。”丫环心虚得尾音一颤。
殷牧悠松了口气,朝她笑了笑:“你待在此处到底不安全,我已经告诉长欢,让他有机会一定带你离开曲阳。”
丫环眼眶s-hi润,瞬间就朝殷牧悠跪下了。
“……怎么了?”殷牧悠虽然看不见,但声音倒是听得到的。
丫环不敢说出口,只朝他拜了又拜。
空气里弥漫着凝重的气息,殷牧悠抿着唇:“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太傅大恩,奴没齿难忘。”丫环连忙站起身来,“若是有机会,奴一定帮太傅逃出去。”
“你帮我还不如帮长欢,你忘了,我的眼睛瞎了,就算是逃出去,对你们而言也是个拖累。”
丫环激动极了:“太傅怎会是个拖累!?”
殷牧悠沉默下来,并未与她争辩。
她却哽咽了起来:“只要太傅松口帮荣王,想必荣王一定会礼待太傅的。太傅也不需要受这些罪……”
殷牧悠脸上的笑容渐收:“我曾发誓要护陛下一辈子。”
“那……太傅是讨厌荣王吗?”
“苏桓城府颇深,行事果决。若不是因为长欢和陛下,我和他或许能成为朋友。”
苏桓就站在屏风外听着,殷牧悠说的每一个字都砸在他的心头。
酒劲一下子从胃里冲到了头顶,他不由的睁大了眼。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行了,我要沐浴了,你先下去。”
“诺。”
等丫环走出来的时候,看到苏桓的脸时,她直接被吓白了脸。
原以为苏桓会处置她,谁知苏桓的脸上却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丫环:“……”
苏桓看她的眼神,抿紧了唇:“下去。”
他发出了声音,让里面的殷牧悠一下子便察觉。
殷牧悠只穿着单衣,走出了屏风:“荣王好雅兴,这么晚了也能逛到我这里来。”
“太傅怎么不多穿点?”
殷牧悠觉得苏桓的态度很奇怪,他微微蹙眉:“……方才我正要沐浴,荣王便过来了。”
意思是脱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