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越发能感受到这庄子的富丽堂皇。
燕绥这些年来见过的房舍数不胜数,不由地脱口而出:“这排场,逾制了啊,”然后他才恍然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自然是修这庄子时候的事了,现在已经不管了。”
只是在场人免不了都对当初的李家和山被挖空又多了几分顾虑。
再行了段距离,到了庄子前。
最先看到的是靠在门边抱着手臂的林闻天,众人都走过来后,他不自在地侧过了头。
所有人都很给他面子地当没发现他,直接朝大门往里望去。
此刻大门敞开着,里面正人来人往穿梭着往后院搬那些食材,西边才是抱成一团痛哭流涕的李家人。
这么点时间,已经能看到到府院后面升起的缕缕炊烟。
他们也没法敲门,只得由莫道桑带头叩了叩门板上的门环算是打过了招呼。
然后猛地惊醒过来的李贤才连忙擦了几下颊边的泪水,将抱着自己腿的小娃儿交给一旁的妇人,搀扶上原本被众人簇拥的一位老人向莫道桑他们走来。
这么一动,原本还乱哄哄的一家子就马上按着辈分前后分了开来。
莫道桑觉得这么一家人能做到第一商人绝对是靠着他们自己的实力,其中最关键的,应该就是他们这种家传的行事作风了。
李贤落后半步对着那老人说:“父亲,这位就是此次助我家逃出生天的大侠,”见莫道桑点头后他又说,“大侠,这便是家父。”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带着哽咽。
那老人瞧着保养得很是不错并没有一般老人的那种干瘪,但经过这么一场煎熬下来面上也没了神采,他手虚虚抓握了一下像是要扶着什么,却抓了个空,身子马上就踉跄了一下。
李贤扶稳了自己的父亲后两个人就一起跪了下来,随后那老人饱含着感恩的声音就破锣一般立马响了起来:“恩人呐。”
身后妇人少年,甚至孩童再一起跪下,七声八调喊着恩人呐。
莫道桑着实觉得自己受不起这样的礼,他刚刚就是被这突然一喊怔住了,此刻回过神马上就一挥衣袖就所有人都硬托了起来。
他才算是知道为什么那帮人跟着跟着就停下来了,这种似乎是被算计了的感觉让他有点不爽。
再对上那一双双惊撼的眼,莫道桑简直要气笑了:“你们不必如此拜我,我受不起,我们做的是交易,你们已不欠我什么。”
李贤是没有跟老人细说的时间的,但老人听了这话就像完全没有被影响到一样再稍拜了拜,只总算是没有再跪下去了:“恩人大恩,李家上下必铭感五内,恩公为我李家开山,此刻定然已经劳累,老身遣人先送恩人前去休息,待我一家修整过这副狼狈样子,再为恩人设宴,郑重道谢。”
莫道桑觉得这个决定还是很合心意的,于是就点了头。
李贤从自己带来的人里挑了两个吩咐着说:“带几位大侠去鹤鸣园,”然后还不忘恭敬地为莫道桑解释,“委屈恩人先歇在这里了,但恩人且放心,此处昨日家人已特意洒扫过,被褥都是崭新的,恩人及诸位大侠有缺的东西尽管吩咐他们。”
听到这里温琼华不动声色又瞧了眼莫道桑的脸色,没发现什么异样于是先暂且按下不提。
那两个比寻常小厮要瞧着更气派些的人先行礼报上了自己名字,一个李信,一个李诚,再引着诸人往后走了。
莫道桑看了院子里那堆老弱病残最后一眼,步履不停问温琼华:“令仪你医术怎么样?”
温琼华也明白了什么,忙说:“曾与方神医几次论交,寻常小病还是不成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