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用他再想什么说辞来应付,莫道桑已经点了点头,从床上套着鞋站起:“令仪你稍候片刻。”
再往屏风后去了。
听着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温琼华颇为不自在地揉了揉鼻翼往窗外看去,却忽而闻着指尖一缕莫名的残香。
他晨起洁面后也只方才情急抓了一下莫道桑,这地方给备着的寝衣好像都是这个味道。
温琼华觉得自己脸面烧了起来,指尖又抬了抬被他压下去,心里想的却压不住的,明明是一样的味道,似乎,骏惠身上的就格外好闻些。
想到这里,他简直快要无颜再面对莫道桑了。
只是他面上半分不显,等莫道桑出来,倒也什么都没察觉,喊了他一起出门:“令仪,走吧。”
温琼华于是就站起跟上。
莫道桑出得院门,随意瞥了瞥日头,大致知道这是将近午膳的时候,然后就问了身后的人:“令仪,昨夜李家可摆了宴席。”
温琼华先是惊了一下,纷乱的思绪也终于能停下来,他几乎是松了一口气说:“李家喊人不应,我便托辞是骏惠劳累另赔了罪,李家自然知礼,于是改在了今日午间。”
其实不是托辞,从今日他能毫无所觉地进了莫道桑的寝间还待了那么久他就知道了。
昨日骏惠会那么突兀地压了他一下,当时觉得就不对劲了,如今更是能确定怕是骏惠都有些站不稳了才会跟他借力。
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都对骏惠的实力太过盲目地信任了。
毕竟是个人,三天开上一座山,以往谁敢想过。
幸好其他人在他这么说了后也只以为是骏惠懒得理会才没有细想察觉,不然真的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还是要找个机会为骏惠再请一脉。
然后就摈弃杂念再不让自己想任何事,之前,他真的有些怕了。
行到前院,远远就听得人声忙碌,近了才发现此刻那院子里摆上了一张圆桌,上面放着几个绸缎包好的包袱,还另有摊开的布料。
明显就是在收整搬离的样子。
这时,李贤也正带着两个人搬着一面妆镜从正厅出来,口中还不停叮嘱着:“这镜子可是夫人的陪嫁,从夫人家里一代代传下来的,你们仔细着点。”
两个小厮面上更添了郑重,手里用的劲道也更大了,生怕砸了这宝贝自己落不了好。
李贤吩咐完后便在院子里扫上了一圈,自然也就瞧见了还站在偏门前驻步的莫道桑,于是又赶紧嘱咐了身边人几句,朝莫道桑走过来。
“恩人,昨夜休息得可还好?”也不忘对着温琼华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昨天这位为家人诊脉,甚至连父亲的顽疾都一并开了药,实在是个善人,他是真心敬重的。
温琼华自然笑着回他。
“不必这么叫我,”莫道桑听着怪别扭的,“我姓莫。”
“莫大侠,”李贤也察觉到了莫道桑情绪,立刻就换了称呼,“此处实在不好招待大侠,虽有些失礼,烦请两位移步偏厅。”
莫道桑看这阵仗忽然想起自己昨天下午说的话,好像是有点故意赶着人家马上走的意思哦,即使是莫道桑,想着那一院子老弱病残也不由觉得自己过分了些:“李当家,我并无驱赶之意,鸣鹤园甚合我意。”
李贤一听就知道莫道桑怎么想的,于是笑着说:“莫大侠仁慈,但实在不是大侠的缘由,只怪我这一家人在这住着,夜里频频盗梦难以安息。”
这么一解释也很合情合理,想来即使莫道桑不要这庄子,这家人差点在这里死绝也是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