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差点给一头吼卧室的门框上,撅着黄叽叽的屁股飞快的扭头看了一眼,秦天正举着手机以电光火石的速度蹿了过来,江北一个哆嗦,闪进卧室把门拍上。
“好你个短腿儿小野j-i,吃饱喝足,在鹰大爷屋子里蹦蹦跳跳心欢喜,见了鹰大爷居然跑得这么溜。”秦天推开卧室的门,一手还举着手机,勾着嘴角看着整个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乌黑圆溜大眼的江北,“让爷想想,是生吃呢,还是下锅煮了吃······”
“没人性。”江北捂在被子里喊。
“我现在是老鹰,哪有人性。”秦天说着又想起了开门那一瞬间看到的黄屁股,扶着门框笑的停不下来。“哎······你是上天派来专为逗我而生的吗?笑死我了······不行了,笑的我肠子要打卷儿了······赶明儿一定要让凯子跟你好好交流一下挑内裤的心得······”
“那也比你高腰三角墨绿色儿的保健内裤强。”江北说。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圈腰叉腿的摇了摇屁股。“笑吧笑吧,笑死你!”
“哎要吓死了!我还以为你要扑过来咬我呢······”秦天笑的直不起腰,按了几下拍照键,把手机装回裤兜里,摆着手说,“你快别扭了,真要笑死了······”
江北又用力摇了一圈儿,蹦上床把自己裹了起来。他非常喜欢看秦天笑,在他的印象里最初见到的秦天并不是一个爱笑的人,沉稳,高冷,帅气,仿佛自带威严气场,不说话静静坐着时会让人忍不住屏气凝神,虽然后来也会时时面带微笑和他耍嘴皮子,但他莫名的觉得秦天看起来并不像表面那么轻松惬意,就像他,心里住着不能说的小秘密。
秦天长得非常好看,棱角分明的脸微笑时眼睛弯弯的,左边的嘴角斜斜勾起,有点邪气,此时大笑露出两排整齐雪白的牙齿,就多了几分阳光帅气,让人忍不住想要跟着一起大笑。
江北听着秦天的脚步声离开卧室往浴室去,捂在被子底下偷乐。
以后都穿黄色的内裤好了。
秦天洗完澡之后没有立刻回卧室,掏出烟点了,站在客厅里对着那一排琴鼓看着,就只是看着。
老爸应该已经猜到老妈来了这边,不知道有没有阻拦过,应该有吧,但是在老妈强大的撒娇气场之下,老爸就是一根晒蔫的茄子,软绵绵的拦一下毫无意义。凯子买了这些来,老爸应该也知道,老爸是怎么想的?
秦天不知道。
记忆里被老爸砸坏的各种乐器,就像他童年对于钢琴疯魔一般的喜爱,已经破碎的找不到痕迹。
是的,他曾经很爱钢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淡忘了那份喜爱?或者是抵触?
大学?高中?还是初中?
老爸说他不务正业,说他糟蹋天分,辜负了他的期许,也许是吧。
老爸一直都清楚,他抵触的不是钢琴,而是老爸眼中横竖分明的条框和拘束。就像他追逐的不是兴趣,而是想要拼命找寻证明真正的自己。
像所有中二病一样,在该叛逆的年纪展示了他一泻千里的叛逆,不同的是,这个叛逆期格外长,开始摆在那里,却不知何时能够安静的结束。
老爸的愤怒和失望非但没有因麻木而消减,反而日益见长。
直到一天,砰!
两败俱伤。
江北等了很久,等的都快睡着了也没见到秦天回来,他不知道是秦天直接在沙发睡了还是晚上吃的太饱像秦妈妈一样在室内散步,没有脚步声,只有每隔一会儿不算清晰的一声“啪”响,还有淡淡的烟草味儿从门缝里飘进来。
秦天在干什么?
江北穿着黄叽叽的内裤拉开卧室的门,一眼并没有看到秦天的身影,满屋子朦胧淡白的烟气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厨房着火了。
厨房里没有点过火的痕迹,沙发上也是空的。
江北箭步窜出卧室,看到盘腿靠在窗下仿佛即将腾云驾雾坐地升天的秦天,猛地愣住了。
秦天嘴里叼着烟,眼神放空的盯着一个方向,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出来。
江北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秦天,沉郁,安静,有种说不出的孤独,除了他和他身周萦绕的烟雾,好像没有了一切的世界。
不,还有映在他眼底的那一排j-i,ng致昂贵的乐器。
他看得出秦天很喜欢这些乐器,但是······喜欢的都看傻了?
江北停在原地,忽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是张嘴出声,还是往前迈出一步。
眼前的人让他不敢惊扰。
仿佛一丁点声音都会让这个人从自己面前消失,跟着满屋的烟雾被风吹散在夜里。
哦,没有风。
窗户是紧闭的,所以烟雾才会这么大,有点辣眼睛。
江北一个没忍住咳出了声,然后飞快的捂住了嘴,有些紧张的看向窗下的人。
秦天猛地惊醒一般,涣散的眼神慢慢聚拢,咬着烟头瞪着捂嘴探腰屁股一截儿嫩黄的江北。“······就拍了几张照片,你就要放火灭口?!”
“啊?”江北有些傻眼的跟他对着眼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抬手指了指他手中还没烧完的烟,“比起灭口,我更想自救。”
秦天垂眼一看,顿时乐了,脚边一堆烟头,还有一个被烟头烫出无数个黑洞的空烟盒。“哎?这都是我抽的?”
“趁你睡着,我偷摸丢到你脚跟儿前的。”江北说。
秦天啧了一声,把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