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下惊堂木拍下。
一切已在此时,一锤定音。
“咱们。”
“一言,为定。”
……
札克善和刘岑两个人千里迢迢的一路赶来,给眼前这顺天之案带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转折,案子还在查,可是第一问题已被解决。
而迎面而来的立刻就是第二个问题了,关于失踪者和媛格格她到底是如何在马球场离奇消失的。
那个凶手是如何做到□□无缝地避开所有人将其带走的,亦是此案中的一大谜题。
因为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事件构成前提就是,要做到□□无缝或者说完全不引起注意地策划一场绑架,按最常规的办法,势必要对地形做一个完整的考察。
和媛格格不是一个死物,不可能无知无觉地就被带走。
即便她在之后,被带走又明显受制于人的情况下,也许当下不敢发出呼救,或者是在发现时就已被外物迷晕。
但是一个有体温的大活人在准确地被作为猎物找到,又很有目标性地被袭击的那一刻,却又没发出求救而被周围人所注意到。
这就说明了凶手很清楚当下自己对她的袭击,是不会有人发现的,这才快准狠地出了手。
因为只有这一点成立了,才是这场劫持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个很大的缘故。
可已知,完全封闭的马球场对于那个绑架者而言,应该是一个陌生的地点。
那么在案发当日之前的数日,隐藏在黑暗中的绑架者至少也应该是有两次出现在马球场周围才能够做到不惊动侍卫,完成这一次劫持的。
因为人不是透明的。
这个人既然作案了,就像是在一张纸上留下了黑色的印记。
顺着这黑色的印记,总会找到蛛丝马迹。
刑部和户部正是针对这一点,曾将马球场内外的一条条前后门街道重重封锁,并在七日内一次次对沿街所有可能藏匿人口的建筑物,茶楼,寺庙等进行官兵排查,可是却无一能和朝廷官府所预想中的可疑人士抓捕归案。
可经过无数张指认画像,包括说根据路人的比对,都无法说,找到一个曾经踩过点,之后又重复着在马球场出现过一次的人。
时辰。
地点。
目标人物该具备的一切犯罪行为,和官府所锁定的长相,年龄等条件,统统都对不上号,这就给人带来了一种奇怪感觉。
仿佛和媛格格消失的那一天,并不是被凶手亲自带走,而是被一双无形的手带走了一般,是一个透明人做到了这一点。
可世上本无鬼神。
即便是再高明奇诡的作案手法,却又有其本身的破绽之处。
为此,在一番秘密调查取证后,就在这个当口,南军机以达哈苏为首的,以及海东青以长龄为代表的却在这时,提出了自己的一个观点。
彼时,正是两边内部公开议事。
数日来,傅玉和段鸮各自在南军机和海东青两头,甚少能休息,如今这两边,一边是图里琛,另一边阿桂,刘墉他们,眼下案子又进行到关键一环,非一人可主导此案,所以势必所有人都出手。
——而很巧的是,这一次,两边的意见再度跳出一直以来案子本身的局限吻合上了。
“段鸮。”
“不妨,我们一下跳开刑部和户部他们的思路。”
“会不会在这件事上,还存在一种情况。”
这四五天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可眼神却很锐利机警的达哈苏在这一刻却也脑子里一动,又一拍桌这样开了口。
在他们面前的悬挂着是数日来一个个嫌疑人的画像,另有这五日来,南军机所一点点查问的关于失踪者和媛格格最后有可能被带走的数种方式,但这些办法,均已被否定。
他本是进士出身,知晓人情,久经朝堂。
不止是才学满腹,更有草蛇灰线,养j-i,ng蓄锐之能,是当世少有的能人。
多年来若说于案情之上,却也是一把暗藏锋芒的能手,因这份才能,达哈苏才能被段鸮推心置腹,又走进这南军机中收获一席之位。
如今,顺天之案,攸关每一个人,这顺天府能人之中的达哈苏却也真的上了心彻底施展开自己的想法了。
“什么情况,你倒是说说看。”
听闻他也许有新的思路,彻夜留在南军机,此刻正坐在他对面的段鸮和图里琛倒是一起神色一凛,忙挺直身子认真听他往下说。
神情沉稳的段鸮用一只手抵着额头,示意达哈苏往下接着说。
而明知这是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但禁不住来回穿梭在烛火摇晃中,神情难以言喻的达哈苏对于案情明显充满了思考的声音,也随衣摆,身影,手臂而挥动起来——
“你看,为什么刑部和户部一直会认为是暗网的主导者亲自来的?”
“……”
“如果说,我们作一个假设,这个幕后真凶那一天,其实本来就没来过现场呢。”
“如果说,那双带走人的手,根本不是凶手自己的手呢。”
“为什么,我们看不到犯人身上的颜色,因为它本来就是一个没有颜色的人。”
“一个真正的……‘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