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得柱后怕地拍着胸口,对吕彦白说:“接下来,就是咱哥俩的事了。”
吕彦白“嗯”了一声,闭起眼养j-i,ng蓄锐。
进了城,顿觉天高云阔。正如钱得柱分析的,京机重地,料想姚叔也不敢造次。正面的冲突不可能发生,多少让他们心理上能松懈一些——可还是得处处小心,去见罗正扬的路上,钱得柱特意在二环绕了两圈,显得高深莫测,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目的。绕完了,才掉了个头,往香山方向开去。
罗正扬得到消息,在通往香山的一处私人会所等他们。
吕彦白和钱得柱下了车,吩咐两个儿子在车上等,自己去了会所里面,找罗正扬。
吕铭浩原以为凭他爸和钱得柱的本事,很快就能谈妥,不想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期间提心吊胆地,着实担心坏了。钱小三儿没他沉得住气,几次跑到会所紧闭的大铁门前向里张望,被保安像驱蚊子似得赶了两回。
及至傍晚,吕彦白和钱得柱才一前一后地出来了,上了车一声不吭,脸色都不太好。
吕铭浩没敢问,催促钱小三儿开车。
钱小三儿一脸茫然:“去哪儿啊?”
短暂的沉默过后,吕彦白疲惫地抚着额头,说:“a市。”
吕铭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又听钱得柱补充道:“太阳花岛以东,三十海里的雾霾岛。”
雾霾岛a市有这个地方吗?
吕铭浩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把a市的区域放大,只见太阳花岛是一个小小的点,而那以东,根本空无一物。
“确切地说,那是一个人工岛,面积比太阳花岛还要小很多,又是军事禁区,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
“钱叔的意思是,李博在这座岛上”
钱得柱点了点头。
吕铭浩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原来李博一直没有离开a市,就近在咫尺,可他们却千里迢迢,从苏北一路追到了北京。
“李树呢?”钱小三儿最关心这个,担忧地看了吕铭浩一眼。
钱得柱沉默下来。
许久之后,吕彦白才说:“也在岛上。不过,情况很不好。”
吕铭浩的心忽然就漏跳了两拍。
没人说话了,连钱小三儿也不敢追问。只见他低着头,掩饰情绪似的,低头去调导航,越调越乱,最后生气地狠狠拍在喇叭上,令车子发出巨大的噪音。
钱得柱从边上给了他一巴掌:“兔崽子,市区禁止鸣笛不知道吗要是把交警引来查你的像素花,我可懒得管!”
钱小三儿脑袋差点撞在方向盘上,唯唯诺诺地应一声,老实转动方向盘,往高速路上开去。
又是一番严查自不必说。
钱小三儿打起十二万分j-i,ng神,在服务站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杯超浓黑咖啡提神,没人叫他停车,他不敢停。
行至半夜,吕彦白终于发话了:“找个出口下去吧,住一晚,明天再走。”
钱小三儿赶紧点头:“就是,后面还有硬仗要打呢。”说完见吕铭浩脸色不好,又缩了缩脖子,后悔起来。
下了高速,在附近找了个便捷酒店,也懒得去想姚叔的人会不会追来,径自要了房间休息。
吕铭浩翻来覆去睡不着,瞪着眼睛到天亮。才刚刚四点,就去敲他爸的房门。
吕彦白刚好醒着。
吕铭浩看他熬得通红的眼睛,问他:“爸,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吕彦白从mini bar里拿了瓶罐装可乐给他,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睡不着。”
天空已经发亮,地平线上晨曦渐显。吕彦白把窗帘拉开,望向东方。有多久没有真正合过眼了呢?四年还是五年?好像自打住进姚叔特意为他打造的秘密房间里,对时间就失去了概念。不知道黑夜是如何降临的,自然就无法入眠。
他知道吕铭浩前来的目的,想着,现在的李家父子,必然和当时的他一样,身心俱疲吧。
吕铭浩局促地坐在沙发里,打开可乐喝了一口。
这时他听见吕彦白说:“雾霾岛距今已有百余年的历史。那时候,二战爆发,日军在太阳花岛上建了实验基地,专门研制一些骇人听闻的秘密武器,导致此岛生态被完全破坏,至今仍然寸草不生。
“日军也知晓问题的严重x_i,ng,为防万一,他们决定为岛上的研发同胞找一条后路,经过再三商议,终于选定在太阳花岛以东三十海里的洋面,造人工岛。这就是雾霾岛。
“据说岛上设施齐全,除了涵盖日常所需,还有一所专业的研发中心,专门针对类似像素花的病例进行研究。”
听到这里,吕铭浩的眼睛顿时放大了。
吕彦白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接着说:“像素花首次被学术界认同是在三十年前,但这不代表在此之前它就不存在。有相关资料显示,在太阳花岛上进行秘密实验的研究人员,已经有一些因为长期压抑的环境,出现了类似脑残的特征。”
“那是像素花最早的成型吗?”吕铭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很有这个可能。无论如何,后来日军战败了,这座岛被我国军方监管起来,理所应当成了军事禁地。”
“可是这和李树有什么关系?”
吕彦白顿了片刻:“不知从何时开始,雾霾岛上的工作重心转移成了监视太阳花岛。
“众所周知的,太阳花岛是五月红综合医院的重症部,病人都是身染重病的脑残。数月前,在这座岛上发生了暴动。”
这件事吕铭浩听李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