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彦本来面色还平静些,听到元征这样说又皱成一天,“那阿鼠呢?镇上的人呢?” 他紧皱着眉宇,“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家里的下人都病了!”
元征拍拍他的手背,“莫激动,莫激动,我们明日便会去看一看,好不好?” 胡家来的传书确实说家里人没有染病,对镇上的情况只字不提,元征着实担心,还有,玉吉县底下的镇子他必须亲自去看一看。
丁甬第二天一早便候在王府大厅,他在县底下也有学生,那学生连夜传信向他写明了瘟病感染后的状态,病情发作周期,以及对病源的猜测,丁甬彻夜翻考古籍,也没有找到可以下定的病源和结果。
已过半百的老太医决定亲自下乡,元征正有此意,带上非要回去的胡彦,领着随从和大夫上了路,为了节省时间,二十多人一同骑马前往。
离他们最近感染了瘟疫的地方叫刘家堡,地域格局和胡家塘相似,也不止和胡家塘相似,这里的每一个小镇都是依山傍水,乌瓦白墙。
元征和胡彦带头乘马走走在刘家堡的干道上,陈设在道两边的摊铺没有人影,孤零零的一排木板支架横在两边,走在街上半个时辰,果真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不过细看就会发现异常,丁甬带着几个学生在一岸的小河边取了一瓢水,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撒上试药毒x_i,ng的药粉,丁甬的胡子一颤。
“王爷,确实有人在这水里下了手脚。” 丁甬向马上的元征鞠躬。
不多时,刘家堡的堡长被随从薅出来,身子巍巍地迎接定王一行,丁甬一问,确定小河水是供这里的百姓吃喝的水,胡彦想不到谁会对自己每日吃的喝水下毒,元征又命堡长带他们去看已经染上病的病人,堡长这才战战兢兢的带路。
染上瘟病的中年壮汉此时盖着被子躺在炕头,脖子下,手背上,脚底板,甚至是脸上,大大小小的脓疮盖在上面,胡彦简直不敢相信那还是一个人的身体,脖子不知道和瘟疫有没有关系,肿的老粗,像是卡住了一个大海碗在喉咙间似的。
元征搂着他带人去往另一家,下家的情况比那壮汉好不了哪里去,只是身上的红疙瘩没有烂开,但是樱红的疙瘩在他们眼所能及的地方覆盖着,极其恶心胡彦差一点当场吐出来。
丁甬作为医者细细的掰着他们的伤口看了看,最后也不敢妄下定论,这瘟疫来的奇怪,像是有人故意投毒害人,说是瘟疫不像瘟疫,却又都是和瘟疫一样的路数。绕是凭着丁甬行医三十年,再凑上祖上留下来的资料参考,丁甬也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什么病。
“先祖曾留下预防疫疾的方子,丁甬只能先给他们开了方子先服着,具体的治愈法子,我…我也不能定准。” 丁甬看着面前的元征。
“开吧,命人从最近的钱庄拿些银两来,镇济病人,其他镇子上也照此。”
前去打听水源的侍卫驾马回来,跪扣在地向元征禀报,“王爷,这里的水源和其他村镇相连相通,上游还有几个镇子出现同样的病情,河水的源头正是王妃的家乡。”
胡彦悬起来的一颗心死死的堵着了嗓子眼,噎的他喉咙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