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不吭地含住药匙喝下去,药汁苦得喉头作呕,梁慎行才回过神来不是做梦。
他喝下一碗药,背脊上的汗湿腻腻的。他见秦观朱要起身离开,慌乱地抓住了她,铁铸一般的手指扣在她的手腕上,喊道:“你干甚么去!”
他讲得太急迫,剧烈地咳嗽起来,抓她抓得更狠。
秦观朱蹙眉道:“我去放碗。……松手,我来就是看你的,不会走。”
梁慎行盯着她的眼睛再三确认,这才缓缓地放开手。
秦观朱将碗放下,果真回来,拿软枕堆垫在梁慎行的背后。尽管他的神经已经疲怠到极致,可一双眼睛重燃起亮色,不曾离开过她一刻。
秦观朱看他额头上也有一条血痕,声音不由地放柔三分,道:“你好好休息。”
梁慎行忽地朝秦观朱张开左臂,手指因疼痛而不住地发抖,道:“你过来。”
秦观朱依言,离他刚近了一些,就教他一只手捞进怀里,狠狠抱住。秦观朱心下一惊,裕推开他,可面对这样一副浑身是伤的身躯,她根本无从下手。
房间里弥漫的苦意散去不少。
梁慎行已婧疲力竭,可搂住她的手臂越收越紧,沉重的声音中,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道:“我听说你在路上遇到劫匪。”
“梁慎行,你……”
一片温热湿润忽地淌进秦观朱的颈子里,等她意识到那是眼泪后,便甚么话也说不出了。
他低头,脸靠着她的,发泄出深深的恐惧:“成碧,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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