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算了。”
康涂悄悄地观察着他的神情, 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绪, 但又不敢看得太明显,赵政见他这个小心谨慎的样子好笑道:“怎么了?”
康涂赶紧道:“不要生气啦,人家都说成功者的x_i,ng格都是有缺陷的, 证明你是做大事的人啊。”
“你说谁x_i,ng格有缺陷?”赵政敏感地抓住了他话里的把柄,“嗯?”
康涂:“……”
“我,”他说,“我有缺陷。”
赵政点到为止,不再逗他,说道:“行了, 把你吓的。”
康涂这才意识到从刚来开始就是赵政在跟他开玩笑,可他这两天好像有些过分的小心了,总是不能把握好和赵政相处时候的距离和尺度,心中有鬼所以不能坦荡,做什么事情都得先在脑子里头过一遍到底合不合适,难免像一只受了惊的土拨鼠,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
赵政道:“晚上吃什么?”
“都行。”
康涂心里却在想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如果赵政知道了还在装傻,那自己实在太丢脸了。而且私心里,他也不希望赵政是这样的人,他更希望赵政能明确地跟他划清界限,不可以,不能在一起,所以我们保持距离,这样才是最好的。但这样一说,他又想到赵政与他这样暧昧着,可能并不是想吊着他,享受着他的爱慕,而是怕说清楚之后就两人关系尴尬,不能再保护他。
康涂又想通了点事,忽然心情更加复杂了,觉得沮丧又心烦。他本来就知道他俩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总是优柔寡断反复无常,居然被已知的事情再次扎心,才几天就已经感觉快要崩溃了。
他们已经放了半个多月的假,看图书馆最近安排下来的工作,好像又要开始筹备新的任务了,这件事情还悬而未决,康涂隐隐地觉得不安,带着这样的隐患上战场怎么想不太妥当。
赵政上一次战场上落下的伤消得差不多了,但是在太阳x,ue和下巴处留了两道血痂,他自己不当回事,但天天被康涂墨迹,最后没办法还是去找了阿九一趟,让她开了点药。
“其实很可怕啊,”康涂看着赵政太阳x,ue上的疤心有余悸,“再偏一点就进眼睛了。”
赵政说:“就是冲眼睛去的,我躲了。”
阿九百无聊赖地递给他一罐药,腿耷拉在沙发上扶手上,身体躺在沙发上道:“一开始洗脸的时候应该注意一点的,你可能会落疤哦。而且你来得太晚了,剩下的人都已经来找过药了,就你没来。”
康涂说:“不会感染什么的吧,我听说有潜伏期之类的。”
阿九茫然:“不知道,我是中医啊。”
她躺在沙发上,长长的头发落到地上,整个人小小的,康涂视线一扫过去的时候发现她确实是个挺j-i,ng致的女孩,怪不得燕灵飞会喜欢,像这种可爱挂的连他这样的后天gay都觉得不错。
还是异x_i,ng恋比较好,毕竟燕灵飞告白的时候虽然也被骂了,但是不至于被当成怪胎,康涂之前也没觉得喜欢男人有什么不好的,但是亲身经历过之后才发现需要在意的事情太多了。
赵政站起身来道:“走吧。”
阿九嘱咐道:“洗脸时要注意哦,不然会发炎的,像这种破了口的地方不小心感染了就算是死人也是有的。”
赵政忽然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她一眼,阿九奇怪道:“怎么?”
“没什么,”赵政对康涂道,“走吧。”
康涂感觉出好像有些不对,紧跟着走了出去,果然刚一出门,赵政就问道:“你没有跟阿九说过什么吧?”
康涂说:“没有。”
赵政道:“去一趟超市。”
自从换到了新的城市之后康涂就来过两次超市,这里已经完全变成自助服务,所有的东西放在柜台,刷工分,自助取货。
赵政视线在柜台上一扫而过,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手指在透明的玻璃上点了点,皱着凌厉的眉头。
“就是这个,”赵政低声道,“我一直在想,究竟要怎么下毒,才能不露痕迹的在半个小时之内将销毁掉所有证据。”
康涂问道:“是什么?”
“刀片,”赵政指着货架最上头的一排,“黑齿常之是唐代人,守旧刻板,循规蹈矩,不肯轻易接受新鲜事物,他定期刮胡子,每逢大事更是不会漏下,用的都是这种最接近唐代人使用的刀片。”
“这本来不至于让他死于非命,但是他刚经历了一场战争,身体上满是伤痕,包括脸上。”
康涂蓦然理解了:“通过伤口渗进了毒剂,然后他会习惯地在挂完胡子之后清洗刀片,他自己,把上面的毒剂洗干净了。”
这到底是心思缜密到何等程度,才能想得出这样的手段?康涂不禁毛骨悚然,如果杀人者真是用这个方法杀了黑齿常之,他相信这个城市中没有人能从这个人手底下逃脱。
赵政道:“就是这样,凶手只需要将自助机器中的刀片动一下手脚,就可以干干净净地杀掉黑齿常之。”
“谁能做到这一点?”康涂又问。
赵政沉默了。
他们想象不到,谁能够躲避开4o4无孔不入的监控,把货架上的东西换掉。
赵政道:“我去申请调取这里的监控吧。”
这时候再盲目地去猜测已经没意义了,他们需要一个确切的目标。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也就越来越危险,赵政第无数次对他道: